“去看看師父從前入住過的營房,可好?”帝瑾軒劍眉輕揚,誠懇的問道。
“我父親的營房,婉凝妹妹帶我去看過了。”季清歌俏皮一笑,道:“不過,我還想夫君帶著我,再去瞧瞧。”
帝瑾軒爽快的應了聲兒,就帶著季清歌往行營的一處寬敞的營房走去。那處營房離顏厲的營房極近,門上的銅鎖,在月光下折射出了令人心碎的光芒。
銅鎖未染塵埃,據西涼州行營中的幾位將士們說,是有人為季將軍的營房,做過清潔的。
季清歌完全明白,帝瑾軒在奔赴奉棲之前的心情。在他伸手輕握著她手時,她都隱隱感到了他的右手在輕輕顫抖了下。
或許此番出征,齊軍被打敗的機率很小。
可帝瑾宸會不會藉著敵軍的手,把帝瑾軒這個心腹大患給滅了,就不好說了。畢竟這都還沒到奉棲呢,帝瑾宸就縱容著季清靈在為非作歹的了。
季清歌微微側身,撲在了帝瑾軒懷中。她聲音極輕的問道:“我偷看過你的一封書信,你……會不會怪我?”
“我早知道了。”
帝瑾軒唇角勾勒出一抹酸澀的弧度,低沉的聲音說道:“沒想到,你識得的西涼文,並不算少。”
“那是。”
季清歌得瑟的笑笑,道:“若是我識得的西涼文太少了,那要是有人悄悄的給你這妖媚貨寫了情書,我不就沒法兒知道了麼?”
“唔。”
想不到在這等緊要時刻,他家小妖女還有心思說笑?
帝瑾軒微微一笑,伸手幫季清歌揉了揉額頭,道:“那你說說,你看到的那封情書裡,都說了些甚?”
“哈哈。”
季清歌被帝瑾軒逗的笑出了聲兒,伸手輕拍了下他肩頭,道:“那分明是雲騫大人託付給墨盛淵前輩,轉交給你的書信。
哪兒來的情書?”
那封用西涼文書寫的信件裡,只講了兩件事:
其一,讓帝瑾軒在任何時候,都要謹防著帝瑾宸,以及帝瑾宸身邊的那些影衛們;
其二,帝瑾宸在西涼州未籌到充足的糧草,已寫信請示過熙玥天子了。
熙玥天子請帝瑾宸理解西涼州刺史雲徹大人的不易。說西涼州乃邊境重地,戍守邊關的將士所領到的軍餉,都要比一般的將士們所領到的軍餉要多。
西涼州的糧草不好動用太多,以免引起戍守邊關的將士們的不滿。
讓帝瑾宸在糧草和戰馬一事上,可派使臣與奉棲國的國君相商……
書信中的文字,讓季清歌都給看懂了。她在帝瑾軒的面前,說了她自己的看法。道:
“齊軍此番出征,所帶的糧草,大抵只能夠他們應付一個多月的。盡管在各路驛站,都小有補充,卻也還是不算充足的。”
而且在每處驛站所補充的糧草,都是要用國庫的銀錢購買的。這樣算下來,單是在糧草方面,就得耗費掉不少的白銀。
到時,別折騰的援助奉棲國的作戰時間拉的太長,消耗掉的白銀太多。引起了其他州府百姓們的不滿了,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畢竟奉棲國的耶律.宗楚在此之前,就和熙玥皇朝的齊軍們交過手的。這一場援助鄰國奉棲國的戰爭,或許在熙玥天子和帝瑾宸他們看來,是有必要打的。
但在大多數熙玥皇朝的百姓們眼裡,他們卻是未必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