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婉凝的客套,換來了帝瑾軒的責怪。他吩咐雲婉凝的奶孃道:“鄭嬸兒,還不扶汐瑤郡主去軟榻上歇著?”
鄭嬸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對帝瑾軒福了一禮。
“是,蕭王殿下。”
言罷,鄭嬸兒攙扶著雲婉凝,往大廳中屏風後的軟榻前走去。在經過季清歌身邊時,雲婉凝微笑著說道:
“三嫂,你也來。”
季清歌欣然一笑,道:“多謝婉凝妹妹。”
珞王府的典雅大廳中,充斥著淡淡的馨香氣息。屋外的亮光,透過鏤空的雕花木窗照射進來,在屏風後的紫檀木案幾上,落下了細碎的小斑點。
雲婉凝微微側臉,看向了屏風後的案幾,道:“鄭嬸兒,外面還在下雪?”
“是,郡主。”
鄭嬸小心的收好手中的綃帕,對雲婉凝溫和一笑,道:“不知哪位糊塗女子忘了關上簾子……”
“無礙。”
雲婉凝聲音極輕的感嘆道:“應該與那簾子無關,許是我自個兒近來太懶,才變得有些怕光了。”
在鄭嬸兒的攙扶下,雲婉凝來到了軟榻前坐下。她吩咐鄭嬸兒道:“給蕭王妃沏茶。”
“是,郡主。”
看著鄭嬸兒的身影走遠了,季清歌才佯裝欣賞著屏風上的美人圖,低聲問道:“婉凝妹妹,你是否雙眼感到了幹澀?
怕見亮光?”
西山迷谷密室中所帶回的墨檀汁毒,已經摻入了另一種毒藥成分,能使中毒者的視力變的模糊。
所幸季清歌在雲婉凝受傷之後,及時為她排除了毒血,不會影響到她的康複。
雲婉凝艱難的點了點頭,“是。”
“不出七天,婉凝妹妹的視力,一定會恢複正常的。”
季清歌堅毅的眼神看著雲婉凝,一臉自信的道。
“多謝三嫂相救。”
雲婉凝淺淺一笑,伸手啟動了軟榻扶手處的隱藏機關。只聽到“轟”的一聲沉悶聲響後,她跟季清歌便坐著軟榻,掉入了一間密室裡。
密室中存放著琳琅滿目的寶物,牆壁處懸掛著的寶劍,堆放在西南角的各種兵器。以及裝著古玩字畫的各種木箱,還有一張身著鎧甲的男子的畫像……
雲婉凝指著懸掛在牆壁上的畫像,說道:“蕭王妃,那幅畫中的男子,是我祖父雲康。也就是這座珞王府最先的主人。”
“珞王爺真是威風凜凜,難怪能讓西涼敵軍聞風喪膽。”
置身於珞王府的地下密室,欣賞著琳琅滿目的寶物。險些讓季清歌産生了一種錯覺,會以為是她家帝債主爺的另一處庫房。
因為在此之前,她只見過蕭王殿下密室中的寶物,多到令她數不過來。
不過季清歌心中明瞭,雲婉凝請她來密室中,不會是為了跟她炫耀珞王府的寶物的。剛打算問,就聽到了雲婉凝的問話:
“三嫂,聽說我母親在雅間為難你了,還請你莫要怪她。”
“婉凝妹妹,不會的。”
季清歌微笑著道。
密室中,燈籠的亮光映照在雲婉凝蒼白的臉上。她杏眼中氤氳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刷下了一層淡淡的剪影。
雲婉凝抄起眼前案幾上的飛刀,“嗖”的一聲射向了牆角的木偶處。
飛刀準確無誤的刺中了木偶心髒位置……
只見雲婉凝刀法如此精準,倒讓季清歌不由得疑惑:正月初二的那晚,雲婉凝是緣何要受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