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府大堂中,季清歌跪在靈柩前,守著端託盤的婢女回到大堂時。輕輕咬了咬下唇,站起身,準備去“更衣室”。
誰知她剛站起身子,那君氏就發瘋般的抱緊了她,哭泣的道:“你個遭天殺的,竟然想跑?”
季清歌一把推開君馨蘭,徑直往後院兒的“更衣室”跑去。步伐匆匆的她,與站在後院兒深思的司空幽憐,擦肩而過。
聞到了熟悉的馨香氣息,司空幽憐驀地回頭。只見季清歌是往“更衣室”方向奔去的,臉頰不由得有些微微發燙了。
本打算轉身回雅間的他,便尋了處位於後院兒假山後的隱蔽角落,等待著季清歌的身影再次出現。
耳畔隱隱能聽到細細碎碎的響聲,司空幽憐警覺的抬眼:只見恰巧是兩位纖瘦的婢女,在往一白色瓷茶壺中摻雜著藥粉。
只聽到一婢女輕聲說道:“這分量,夠她昏睡個一兩天了。就怕她那般精明的女子,不喝。”
另一婢女冷哼一聲,道:“你沒瞧見她自從進了靈堂後,就滴水未沾麼?在靈柩前跪了兩個時辰沒喝水,那君氏跟側妃季氏,還真夠做的出來的。”
“哈哈。”
白衣婢女發出了低聲的陰冷笑聲,說道:“只可惜啊,她不是她表姐。若是讓她表姐喝了我的藥粉,必死無疑。”
“……”
最後一句,是白衣婢女附在另一婢女耳邊說的,司空幽憐未能聽清。只待那白衣婢女轉過身來之時,他才認清:
那婢女是易容後的冷i雪。
冷i雪端著託盤,跟同樣扮作了婢女的,燕王府的女毒醫冷矜往靈堂處走去。
季清歌從“更衣室”出來,路過後院兒的一處雅間。聽到了來自雅間內的,那些女眷們的談話聲。
只說今日這天氣也是怪了。上午本還是好好兒的晴天,卻是一到晚上,就颳起了冷風。如此,多半是又要下雪了。
有位婦人說:“天可憐見的,蕭王妃那麼瘦弱的女子,在靈柩前跪了近兩個時辰了。我聽孫嬸兒說,君氏都不許婢女給蕭王妃水喝……”
還一位婦人說道:
“今日見君氏對蕭王妃不依不饒的,一副潑婦的樣兒。可她有沒想過,蕭王殿下為何要殺季墨初?
以蕭王殿下那般行事謹慎的男子,又怎會濫殺無辜?”
季清歌聽到了這句話後,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剛剛蹲到雕花木窗前,正打算捅破窗戶紙往裡瞧時,卻是被人捂住了口鼻。
雖說來者是從她背後伸手捂住她口鼻的,卻不影響她透過來者華服上的馨香氣息,來識出來者就是帝瑾軒。
她樂呵的抬起右手,下意識的覆蓋在了帝瑾軒右手背上。來自他手背處的溫暖,很快就蔓延至她全身了。
冰涼的右手被帝瑾軒緩緩移下,季清歌微微側臉,溫馨的目光便迎上了他寵溺的眼神。她被他轉過身來,緊緊的將她擁在了懷中。
耳邊依然能偷聽到來自雅間處的,那些婦人們的議論聲。可季清歌的心思,卻完全無法從帝瑾軒處移開。
仰視著帝瑾軒清俊的,憔悴的臉,季清歌輕聲問道:“帝債主爺。在那邊兒,他們可是為難你了?”
嗅著來自帝瑾軒華服處的,錦幽蝶馨香味道。季清歌微微閉眼,一副沉醉的面容。伸手勾住他脖頸,任由他薄唇吻在了她唇瓣上。
在分別的這兩個時辰中,季清歌並不怕君馨蘭和季清靈的刁難,謾罵。她的心,全系在了身在大玥宮的帝瑾軒處。
生怕他父皇會對他禁足,也怕燕王和龐妃會藉此時機,暗中做出於他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