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靈右手輕|撫著自個兒纖瘦的腰肢,咬了咬牙,沉聲問她父親季墨初道
“爹。女兒在儼城的那些時日,險些流落街頭,淪為乞丐。為了回來,回到皇城照顧尚未康複的母親,以及……爹。女兒才找杜公子借錢。
可是爹,你竟然打我了。”
儼城至皇城的路,千裡迢迢。她那麼著急忙慌的往回趕,是為了跟家人團聚的,卻不是為了回家捱打的。
眼底閃過一抹憤恨,季清靈淩厲的眼神投向大廳右側的內室。只見牛嬌杏一手叉腰,一手掀開珠簾,挑釁的眼神正剜在她臉上。
季清靈氣的眼冒金星,咬牙指向躲在內室偷聽的牛嬌杏,問季墨初道“爹。是否在你眼中,連女兒也成了你的累贅?”
“靈兒……”
女兒已經長大成人,不再是那個他說甚,她就聽甚的小女子了。
季墨初伸手輕輕拍了拍季清靈肩頭,低沉的聲音道了句“靈兒先坐會兒,爹去去就來。”
正說著,季墨初就將木桌邊的雕花木椅挪了挪位子,示意季清靈坐著等。
看著季墨初高大的身影往內室走去,那牛嬌杏臉上的笑意,就愈發得瑟起來。她先前只是一手叉腰,這會子,幹脆將雙手抱於前胸了。
就等著季墨初的身影一靠近,那牛嬌杏就嬌滴滴的伸手勾住了季墨初脖頸。柔柔的喚一聲“老爺!”
聽的季清靈只感覺身上的雞i皮疙i瘩,頓時就抖落了一地。她很想奔跑過去,將牛嬌杏撕碎。
內室的門被虛掩上。
很快,內室就傳出了季墨初和牛嬌杏打|情罵俏的言語。
季清靈冷哼一聲,心想那牛嬌杏年紀輕輕的,嫁誰不好,非得嫁給她爹做妾?當個妾,有什麼好神氣的?
待她入宮當了王妃,別說收拾牛嬌杏了。就是把牛嬌杏的孃家人都給趕回玉衡村當佃農,也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季清靈坐在雕花木椅上等了良久,直到等的口幹舌燥了,坐在冰冷的如同冰窖的大廳裡,打噴嚏了。她爹季墨初才緩緩開門,從內室走出來。
“靈兒,呵。”
季墨初捋了捋袖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問道“你來了這麼久,還沒跟爹說,你是為何要去儼城的呢?
是因為蕭王爺前去儼城賑災了,你才去的麼?”
“不全是。”
為何要去儼城這個問題,其實連季清靈自個兒都答不好。
她只知道,她去儼城的主要目的,是想多在蕭王爺面前露臉。次要目的,就是去儼城教訓下那個牛嬌杏賤女的孃家人。
誰知等她歷經千辛萬苦的趕到儼城,她才意識到了自個兒的想法,有多不切實際。
以她的能力,非但是教訓不了他人,還害的她自個兒險些流落街頭了。
在儼城之時,她所遭遇的各種不公平之事。趁著她爹問起,她都如實跟她爹講了。連她險些被城北古巷的一婦人給拐騙的事,她也講了。
“女兒若不是遇到了杜家兩兄妹,只怕就被那惡毒的婦人拐進伊翠樓了。”
“你既然到了儼城,為何不去投奔你祖母?”
季墨初劍眉倒豎,怒道“為父與你杜伯父同在朝中為官,你和你娘,卻動不動就跟他和他家人借錢。
你們可曾考慮過,那般行事的後果?”
“……”
前前後後,季清靈與她娘跟杜家人借的銀兩,差不多也有八十來兩了。
八十來兩銀子於杜府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的事兒,可於她和她娘而言,那就真的是一筆不小的帳了。
可誰願意低三下四的跟人借錢呢?但凡有一點辦法可想,她也不至於低頭跟杜雪鏘借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