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季清歌回到了客棧,沐浴後躺在雕花木床|上。凝視著幽幽燭光,告訴身邊的帝瑾軒道
“帝債主爺,我跟你說個好有意思的事啊。”
“講。”
冰冷的話語,差點讓她的熱情度給降低了。她斜睨了他一眼,湊近了他耳邊,道“是妖女季清靈被人打了,你怎麼就一點都不高興呢?”
“高興。”
帝瑾軒淡淡的道。
“就是,我當時一聽說被打的人是季清靈,心裡甭提有多舒服了。”
只恨她自個兒離開的早了些,沒能親眼見到季清靈捱打時的慘樣兒,不能不說是她人生的一大憾事。
“舒服?”
帝瑾軒唇角挑起一抹滑稽的笑意,伸手戳了戳季清歌面上的小梨渦,半開玩笑的道“那是杜雪柔沒跟你提,季清靈找杜雪鏘借銀兩時,都是如何立的借據。”
季清歌聽後微微一怔,把她在司空府的雅間同杜雪柔們聊天時的情景,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
分明記得杜雪柔是提到了借銀兩一事的,只是那會兒剛好有婢女送點心去,司空夫人一招呼她吃點心,就把話題繞開了。
抬眼看了看一臉壞笑著的帝瑾軒,她忽地就看出了端倪,便試探性的問道
“該不會是和我有關吧?”
“愛妃果真聰慧,猜對了。”帝瑾軒右手食指輕輕劃過她下巴,道“季清靈立下的借據,杜雪鏘已經拿給我了。”
帝瑾軒正說著,就起床將他壓在木匣子底下的借據,給季清歌找來了。
“嗯?”
接過帝瑾軒遞上來的借據,季清歌面色驀地一沉。只見雪白紙張上寫著歪歪斜斜的幾個大字
“今日欠下杜雪鏘白銀五兩,於年前還清。
——季清歌。”
落款不寫季清靈自己的名字,卻寫的她名字。
難道是感覺她已經欠下帝瑾軒的債了,再以她的名義打欠條,就債多不壓身啦?
她今日雖說與季清靈見了面,可她並未招惹對方啊。這般的黑化她,也忒過分了!
手中的紙條被她揉成一團,揚手打算扔火盆裡的時候,手腕被帝瑾軒攥緊了。他道“留著,回京城了給人瞧瞧。”
“也是。”
若不是這借據有點兒用,他何必拿回來給她瞧呢?
季清歌狡黠一笑,輕聲道“帝債主爺,你可是擰疼我了。”
在他鬆手後,她抽出手,把剛剛揉皺了的紙團,又乖乖的給拉開來。隨即露出人畜無害的笑意,大大方方的把借據往帝瑾軒手中一放,道
“來,這寶貴的借據,就送給咱家酷愛收藏借據的蕭王爺了。”
“你這麼講,我可就撕了啊。”
帝瑾軒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冷冷的道“就這不堪入目的字跡,拿去當引火紙都嫌礙眼,還有收藏的價值?”
再說,他哪兒是收藏的借據,分明是……
可惜他的王妃偏偏揣著明白裝糊塗,有意氣著他。
心中的怒火伴隨著身體裡某種熄滅不了的欲i念,令他將他王妃緊緊抱在了懷中。她眼神清澈,看著他,不解的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