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李彧的動作,到底有什麼目的?
懷孕後腦子有些遲鈍,似乎是有線索叫她想通的,可靈光閃過數回,就是抓不住。
好煩。
想了想,決定還是不想了,反正有徐悅在,他總會護著她和孩子們的。
屋子裡仙鶴振翅的燭臺上點著燭火,透過淺藍色的幔帳透進來一縷微光。
徐悅側身躺在她的身旁,左右墊在她的腰下,支撐她痠痛的腰肢,幽幽的光線落在他如玉的面上,沉穩又標緻。
只是自她有孕以來他總是擔心著,尤其月份大了,更是日夜害怕她會不會早產,夜裡但凡有一點點動靜,他就會醒過來,時間一長,眼下的烏青便是越來越深了。
聽著外頭隱隱約約的敲起的更聲,算著時辰大概也才丑時,摸摸肚子,姑娘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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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月的肚子不是很大,瞧上去不過別的婦人五個月的樣子,雖不顯懷可臟腑被頂著,動作一樣受限。她儘量不去翻身驚擾他的睡眠,只是同一個睡姿久了便免不得腰疼起來。
她微微一動。
徐悅驚了一下,倏的睜開眼翻身坐了起來,“怎麼了?”
灼華眨眨眼,瞧著他驚醒過來之後甚至還未徹底回過神,卻是忙著擔憂了,朝他招招手,咬唇笑了一下,“明日你休沐。”
徐悅點頭,驚疑不定的瞧著她,“你、你要生了?”伸手往她臀下探了探,羊水還沒破,“有沒有不適?肚子疼麼?”
灼華拉住他預備下床去喊人的動作,伸手去解他的衣裳,把涼涼的手貼在他胸膛上,“沒有肚子疼,也沒有要生,就是、有些想要你。”
徐悅盯著她圓圓的小肚子:“……”
月瑩瑩,雲悠悠,人影成雙。
二月的夜,微涼,索性飽含情意的心依然火熱。
晨起的空氣是舒爽的,細細嗅去似能聞見帶著湖水煙波浩面的氤氳,依水的岸邊嫩柳微黃。
鶴雲居里大捧大捧的白梅與紅梅傲然在枝頭,舒展著花瓣,大片冰清玉潔與大片的如霞熱烈,花蕊嬌嫩明豔,瞧著讓人覺得有蓬勃的“生”的朝氣。
風輕輕拂過,枝葉沙沙,香氣清新如蜜醉人,紅紅與白白的花瓣碎碎流溢著輕舞飛揚,有金色的陽光灑落在枝頭,那朵朵梅花嬌嫩的便是要透明起來,愈發的不染纖塵。
小書房裡金絲楠烏木的書桌上擺著個白瓷的三足香爐,蓋子上鏤空雕了碩果盈枝的花紋,有輕煙從鏤空的間隙裡升起,悠悠嫋嫋,纏在懸在筆架上的紫毫筆尖,似它畫就了一副淡色的山水畫。
李彧看著立在窗前的女子,春日裡的光溫柔的落在她的面上,有柔和的光暈,他不由語調輕柔,“阿寧找我有什麼事麼?”
灼華扶著腰肢慢慢在軟塌邊坐下,眉目如秋水平淡,“殿下這幾日很是忙碌。”
鑑於李彧對主子的痴念,倚樓伺候在一旁,寸步不離,防賊的目光盯著他。
李彧凝眸瞧著她,沉吟不語。
灼華便也只淡淡瞧著長案上的一捧梅花。
靜默無言的久了,讓若自己也成了那團團錦簇中的一朵。
良久。他的語調甚是寧和,聽不出喜怒,“妹妹覺得我該坐以待斃?”
灼華卻是忽然和煦一笑,如陰天烏雲後的初陽,有澹澹溫度,“所以殿下這是要逼宮了麼?”
李彧語調微揚,有著稜角分明的弧度,“我不會自尋絕路!”
她的笑意緩緩散去,神色淡的宛若春日斜陽下的一脈淺淺雲煙,漫不經心道:“皇帝的遺詔摒棄了你和李懷。可顯然,李懷是有備而來的,既如此,殿下一動不如一靜。”
須臾的沉默化為字字凜冽,李彧一沉眸,有尖銳的洶湧,“他們等著我動,我若不動,豈不是叫他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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