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拉住他的衣袖,眉梢有落雪的傷感,旋即溫然一笑:“他還不知道。”
南宮璃微微一皺眉,他不知道?
徐家的人都瞞著?
焯華眉心緊擰,默了須臾,語調冷然卻又掩飾不住的心疼:“為什麼?”
灼華簡單解釋道:“當初救徐悅的藥,有毒,解藥只有回賀王爺和翁主有。”頓了頓,“當初他重傷,要救他,用那種藥,也是不得以。”
閔世子擰眉,有些笑不出來了。
難怪在皇帝的壽宴上還堅決拒了的,如今卻忽然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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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是南宮璃鎮日跟著破案,日久生情了。
這算是要挾了吧?“太醫瞧過了麼?”
李郯道:“盛翁也沒法?”
灼華搖頭,“沒用的。”
眾人默了許久。
烈日炎炎,有鴛鴦戲水池中,悠哉的浮在水面上,時而交頸,遊動時攪動著湖面的波光,在午間碎金色的陽光下,暈著一圈又一圈的星波燦燦,幾乎是銀河傾倒的粼粼璀璨。
那一雙鴛鴦就似在銀河中漫步,悠閒而浪漫。
似乎全然感受不到人間的悲涼與無奈。
李郯忽然抄起個茶盞扔想那對鴛鴦,“什麼狗屁鴛鴦,雌鳥受苦時,還不是另覓新歡去了!”轉而冷笑的看著南宮璃,“原當你是什麼本事贏了徐悅的歡心,使他移情別戀,原不過使些下作伎倆。”
南宮璃攤攤手,倒也無所謂李郯的譏諷,“我不否認我心悅於他,可也沒逼他,那藥是我父親給我做嫁妝的,非親非故,我做什麼要把這樣價值連城的東西白白送給他?既然他徐家來求親,我為什麼不能答應?”
李郯噎住,回頭看著靠在立柱上一臉澹然的灼華,眼神卻落在她的身後:“為什麼不讓他知道?這是他的人生,怎麼選擇,難道不該讓他自己選麼?難不成,你們還要綁著他去拜堂去洞房嗎?”
周恆瞪著亭外,一嗤:“等簽下了婚書,他不認又如何!皇帝管天管地,還管徐悅至親父母給他定下的婚事麼!”旋即又掃了眼南宮璃,緩緩坐下了,“徐家倒是瞞的好。可你,該在拿了婚書後再來向灼華炫耀你的勝利。”
南宮璃看著徐悅神色蒼白而微冷的站在亭外,目光裡的決絕讓她有預感,她並沒有勝。
灼華倚著亭柱,邈遠的目色落在池中央一朵盛開的荷,似乎絕望,又似乎懷著烈烈的期盼,“會知道的,不過不是現在。我能為他做的就剩這些了,做完了……”
“做完了如何?”
那是一聲極為壓抑的語調,壓抑的有些顫抖,就似秋風裡枝頭最後一葉枯黃,苦苦掙扎。
灼華轉身,看著他。
陽光鋪灑,一片暖色,他卻似從地獄而來,眸中有寒星幽光洌冽,烏定定的望著她,似要望進她的心底。
而他頸項間暴起的青筋卻洩露他此刻難以壓制的憤怒和慌張,仿若冰山崩塌前流竄起的肆意裂紋,最後承受不住落在頂端的一葉枯黃,終至分崩離析,碎了滿地稜角分明的晶瑩。
徐悅走進涼亭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指腹觸及那微微凸起的傷疤,卻又讓他心頭一痛,可左手中捏著的一紙書箋又讓他旋即怒道:“沈灼華,你敢把這放夫書送出去,我現在就把命給你!”
他的手用力一揮。
那紙放夫書艱難的揚起,到了半空時戛然停止,又飄飄悠悠的落下,仿若那最後一葉枯黃再如何掙扎,終是被秋日神君的衣袖輕輕一拂便零落而下,最終落在投進亭中的那三寸金光明亮之地。
明明是白紙黑字,反射出的光卻是刺眼的很。
“放夫書”三個字。
利劍一般刺在所有人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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