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裡卻似生了一根如雨絲般極細的毛刺,若若有若無的觸在心頭又癢又刺,“徐悅的庚帖已經準備好了麼?請了誰來做媒呢?”
邵氏捏了捏帕子,猶豫了一下,低道:“是慎親王妃。”
還真是快啊!
她不想讓,也在嘗試著為他解毒,可到底是他的性命,心底也艱難,若最後都是枉然,又當如何?她是不怕死,可真的要為了自己的“容不得沙”而眼看著他一起死麼?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絲絲縷縷的陽光似堅韌的蠶絲密密匝匝的纏繞在心頭,越勒越緊,沉悶的喘不過氣,揚了揚頭,輕輕“恩”了一聲,她低道了一句:“挺好的。”
太夫人瞧她平靜著,忽想起了當年她尋短見前的樣子,手中的主子撥的便不穩了,靜默須臾,終是開了口:“悅兒的毒暫時控制著,只是毒終不是什麼好東西,能、能早一日解了,咱們也好定了心。”
她是媳,徐悅是子,終究親疏有別,倒也務須怪她們什麼。
灼華看著她們,想著,若是事情落到自己的身上,她會如何做?
想了多日,沒有答案。
或許把決定權交給孩子們自己,也或許會勸一勸,終究是無法眼睜睜看著活的機會溜走的。
那麼,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他吧!
那是他的命,他有權利選擇將來的路如何走。
也有責任,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若他真為了不讓她尋短見而娶,於她也是個答案。
看著天光無遮無攔的鋪灑,照不亮心底的茫然:“好,我知道了,該如何就如何吧!”站了起來,緩緩走進內室,孤影瑟瑟,“身子乏累,便不陪祖母和母親說話了。婚事上的事,兩位長輩做主就是了,我便不過問了。”
送了太夫人和邵氏離開,灼華讓丫頭們都出去,一個人坐在妝臺旁捏著枚同心結發呆。
徐悅去而復返。
一進來就看著妻子背對著門口,坐在梳妝檯前弄著一枚同心結,他一笑,“原是在你這裡,我說怎麼不見了。”
灼華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淚眼婆娑,似被驚了一下,汪在眼睛的淚就掉下來了。洇進了她淡煙柳的衣衫上,瞬間不見了蹤影。
回頭胡亂抹了抹眼眸,低頭道:“結鬆了,掉家裡了。不是才走麼,怎麼就回來了?”
徐悅面上的笑意凝了凝,捧著她的臉細細一瞧,果真是哭過的樣子,拇指撫了撫她的眼簾,心裡又急又疼:“怎麼了?如何哭了?”
她搖頭,眨眨眼又一笑,“沒有,迷了眼而已。”推了他出門,“結鬆了我緊一下,晚些給你佩上,快去上衙吧,再折騰個來回,今日便什麼都做不成了。”
徐悅眉心曲折,不肯鬆了眼神,“真沒事?”
灼華抿著初蕊般的笑意,薄薄的有幾分脆弱,“沒事,我還能叫人欺負了不成!快去吧!”
他是不信的,卻也不再問了,順著她的話去上衙,出了半月門,溫柔的神色便冷了幾分,問了守在外頭的護衛,“剛才有誰來過?”
護衛瞧他面色微冷,愣了一下,回道:“太夫人和夫人來過。”
眉心擰的更緊了,徐悅卻想不通,母親和祖母能說什麼讓她這麼傷心。
出了大門,他直奔了李郯那裡,讓她把灼華從屋裡支走。
看著李郯陪著她去了青山院裡頭的小園子。
徐悅便又悄悄回去,把小書房裡又找了一遍。連擺畫卷的櫥裡都摸了個遍,依舊什麼也找不到。可翻了她最近抄的經書,上頭字眼兒還停在受傷前。
那她總是躲在書房裡寫什麼?
喜歡卿卿請見諒請大家收藏:()卿卿請見諒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