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家老爺子,不論柳文鶴投靠李懷之事是預設還是不知情,在李彧說破一切之後自是感激他的不殺之恩,他日自當更用心的輔佐他了。
喧鬧了快一個月的案子,最後李彧是最大的贏家。
天光疏落昏昏,雨絲紛紛漫漫細白如蠶絲犖犖有光,簌簌紛飛,將煙雨朦朧的天地纏綿逶迤在一處,難以分離。
亭臺樓閣在雨中格外寂靜,廊下有碧落藤蔓搖曳,絲絲縷縷的翠色伴著嬌嬈的紅,溼噠噠的垂著,將室內的光線遮的陰沉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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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花朵開到頹敗,在清晨的朝陽尚未破空的清涼空氣中微微顫動在枝頭,那種欲留不留、欲落不落的姿態,像極了垂死掙扎的倉皇。
“又敗了?”李懷的語調便如此刻的天氣,雨絲綿綿的溼冷黏膩。
王府的左長史微微抬眼瞧了李懷的神色一眼,小心翼翼的低聲道:“是。”頓了頓,“蕭瑾、林秋碩、吳景雲,全折了。”
又細細把案子的始末都說了與他聽,“其實他們這回的算計也算十分周全謹慎了,實在是對方太難纏。”
塗金的鏤空燻球懸在一副錯金的小懸架上,那燻球悠悠晃晃的在錯金架上搖曳,花紋繁複而精細,纏枝逶迤,精雕細琢。
球內的上品沉香清幽,絲縷的吐著芬芳,青煙乳白貼著烏沉沉的金屬色纏綿遊曳,漸漸的隱沒而開。
仿若一個人的前程,也這般隨著煙霧的消散而無聲無息的消弭在了時間的磋磨中。
“愚蠢!”
李懷的眉目依舊溫文儒雅,只是嘴角似有痙攣的微動。
一甩衣袖,那燻球連著錯金的架子一併飛了出去,球體滾動不散,煙霧斷裂的拖拽,又殘喘不斷,滾出了山巒間瀰漫的霧嶂。
“算計再好有什麼用,還不是連性命都搭進去了。”
左長史似可惜的一嘆,道:“他們也只是想著幫王爺剷除那些障礙而已。若是能順帶著除掉華陽殿下幾個,王爺將來回去事事也都能更順利些。”
一張俊逸雅緻的面孔陰沉沉,宛若積雨時沉重的鉛雲,層層壓下。
李懷揚起的聲調裡有難掩的陰鷙:“順帶?你們倒是都自信得很!若她們那麼好對付,我何至於要退避到此處來!要殺他們,待大事既定還怕沒有機會麼!”
左長史附和了一聲,“以後讓他們都仔細著點,避免再將那幾個人算計進去。”
眸中閃著幽光,突突的跳著,嘴角陰鬱之色愈發深沉,李懷叱道:“來不及了!你以為皇帝明旨申斥,真的只是因為右長史貪墨了百姓幾垧地兒麼!”
“那是、皇帝對咱們起了疑心了?”左長史一驚,“那往後的計劃是否還要繼續?”
李懷微微一眯眸子,狹長的眸光迸裂:“不行!不能再動了。”
“你派個信得過的人去一趟京裡,務必讓那些暗棋蟄伏住了,等過了這陣子再說。還有,別再動那幾個人了,一切待我回到京城再議!”
左長史肅肅著應下,“是,下官明白。”眼看著算計成功的少,便急道,“咱們的暗裝是越來越少了。那雍王也不知哪裡曉得的那些人,這兩年明裡暗裡除去了咱們不少人了。”
李懷眉心蹙成山巒迂迴,冷哼一聲,“暗裝,咱們會按暗裝下去,他不會麼!”
左長史的面上也是烏雲遮月,驚道:“咱們身邊也有雍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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