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給她看診的時候每每總是把他們都趕出去,究竟出了什麼問題,誰也不知道,也問不出來。
徐悅曉得怕是不大好,便是更加不放心離開她太久,若不是聖上欽點去辦的案子,能不出京便不出京了。休沐的日子,也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生怕下一瞬她便會忽然消失。
鑑於上回把她折騰到暈厥,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徐悅生忍著沒有再去碰她。
偏她還總是仗著他的疼惜壞心眼兒的故意去逗弄他,常將人逗弄的幾乎把持不住,只能泡在冷水裡自我平復。
灼華的食指扣著丈夫的衣襟,輕輕的一拉一拉:“不如分床睡罷,我睡床,你睡塌,怎麼還在異物。也省的我忍不住的想與你……”
橫裡送去一抹嫵媚的眼波,把下半句掩在了輕輕一咬唇的動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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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悅哪裡受得了這個,大掌扣著她的後頸便是一枚深吻,末了又狠狠咬了咬她的唇,“想都別想!”
灼華伏在他的肩頭,微微氣喘的看著窗外。
鶴雲居的院子裡只栽了梅花,到了夏日便是光禿禿杆子上攀著綠葉,炎炎氣候,院子裡沒點鮮潤顏色,更是沉悶不已。
好在秋水是極會佈置的,弄了許多的盆景來點綴。
正值石榴花和茉莉、牡丹的花期,鶴雲居里倒也十分明豔動人。
墨嬋在翠翠樹蔭間一聲又一聲的提醒著氣候的炎熱。
而廊下臺階旁栽在盆景中的石榴花卻開的無比熱烈,紅色的花瓣被金燦燦的陽光照得攏了一層暖金色的光暈,鮮潤的似要燒起來,瀲灩了三寸悶熱空氣,也暈了一抹紅在她的面上。
“你最近都不忙了麼?怎麼都不見你出京了。”
徐悅替她順了順鋪散的青絲,從袖中取了跟煙柳色的髮帶。
鬆鬆的把三千青絲攏在一處,於頸後綁了個飄逸的結,只垂了幾縷慵懶的伏在她的肩。
便如嬌俏調皮的蝴蝶,隨著她的動作翩然微動,稱的她的面愈加適意疏懶。
他一笑,“多些時候陪你不好麼?”
“好,當然好!”她微微抬起身子,笑吟吟的雙手圈著他的頸,柔軟的胸脯貼著他的胸膛,兩人的心跳彼此交換,親密無間。
他的眼中有光,她的影落在裡面,灼華細細瞧著,發覺那抹隱約的模樣似乎過分的瘦弱了。
身上不過一件葫蘆纏枝的輕薄衣裙,卻似千斤壓在骨骼明顯的肩頭,沉重的幾乎撐不起來。
忽然間,灼華心頭有些說不出的傷懷,“你看看我,看看我。”
抽走他手裡的書,扔到一邊,一傾身靠在他臂彎裡,掰著他的臉讓他看自己,淺眸中含了一點不安,“我是不是醜了?醜的很了?”
徐悅的笑意溫柔而深邃,便如破雲凌空的清冷月色。
將她擁在懷中,柔情萬份,“沒有,還是那麼好看,只是瘦了些,夏日不思飲食也是難免,待到入秋了,便也好了。”
“真的?”她似不信,撒著嬌讓他再說一遍。
病弱的人心思敏感脆弱,徐悅不敢顯露了太多憐惜之意,只是一味的溫柔含笑伴著綿綿情意,道:“真的,你怎麼樣都好看,我都喜歡,喜歡的不行。恨不能時時刻刻將你揣在心口,去哪裡都帶著,一刻都不想分離。”
灼華推開他,又獨自伏在了窗欞上,默默沉思了數息後回頭深深的看著他,秀眉微擰,可憐道:“雞皮鶴髮時,兩看不相厭,我先醜了、老了,你不可嫌棄我、不可嫌棄我的。”
她病著,瘦了、憔悴了,偏偏這時候出現了個美麗康健的女子,她不安,徐悅知道。
伸手擁住她緊緊抱在懷裡,沉然的穩重,低聲在她耳邊說著:“不會,永遠不會。”
煙柳色,百花盛,雀啼蟬鳴,旃檀青煙繚繞,灼華聽著他的心跳聲,彎了抹得意又滿足的笑來。
靜月敲了門,小聲道:“爺、夫人,長寧翁主來看望夫人了,是否請她進來鶴雲居。”
灼華朝他揚揚眉,哪裡是來看望她的呀,退開身,轉身又伏去了窗欞邊,“爺慢走。”
外頭默了默,又道:“雍王殿下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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