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徐悅回來,已是戌時。
府裡一片安靜。
唯有遙遙幾聲不知名的蟲兒若有似無的叫著。
新月散漫的散著幽光,似山間一隙清泠泉水,碎碎點點的星子同廊下的琉璃花燈靜靜的交相輝映。
正屋裡還亮著燈,那柔和的抹光,仿若從陰暗深邃處一路前行,照進了他曲折的內心,開滿了凝霜潔白的梅。
腳下步子更是快了起來,簌簌風露拂面,銀波素光之下徐悅的面上是一抹內斂清澈的笑意,便如天邊的清光如許。
只是值夜的靜姝和倚樓看見他,臉上露了一抹“自求多福”的神色。
徐悅疑問。
她們卻抿了唇,拒絕回答。
進了屋。
見著妻子正靠著軟塌看書,柔軟慵懶的模樣便如一汪碧水蜿蜒在春色中,煞是動人。
見他回來了,灼華便叫上晚膳。
雖然妻子笑意吟吟又溫柔款款,不過似乎不大高興。
徐悅瞧著桌上僅有的一晚清粥如是想著。
生氣了?
為什麼?
因為他太忙了,沒工夫陪她麼?
可是沒辦法,衙門裡積壓了太多案子需要處理。
往年他也不得清閒,她也從未與他生氣過,莫不是分離了兩年嬌氣起來了?
默默點頭,嬌氣點也不錯。
躺在他身下,那奶糰子一般嬌軟軟的樣子委實叫人慾罷不能呢!
灼華看他微揚的修眉就知道他頂著張溫暖如玉的漂亮面孔,腦子裡在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說好的清風皎皎,美豔殺神呢?
吃完了粥,徐悅覺得實在是還沒墊著底兒了。
他今日一早快馬加鞭去了城北,有一路緊趕慢趕的回來,一整日裡就吃了幾塊糕點一壺水,雖沒有餓的頭昏眼花,可一回家精神松泛了便是想著要填飽肚子的。
便問妻子再要點吃食。
小妻子笑容柔軟的吐了兩個字給他。
“沒有。”
瞧著妻子使小性兒的樣子,他還覺得特別可愛,想去親親她。
她便送了他一隻白嫩嫩的腳丫子到心口,抵住他上前的姿勢。
“髒死了,去洗澡!”
徐悅握了她的腳丫子啃了一口:“等我……”
灼華:“……”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沐浴更衣之後,徐悅出了淨房,就見內室已經熄了燈火,幔帳也下了。
他爬上床去。
卻見床上鋪著兩床被子,妻子抱著被子背對著他縮在角落裡。
徐悅伸手想去撈她。
灼華一個轉身,把懷裡的被子塞給了他。
徐悅把兩條被子一卷都扔去了床尾,大掌一撈,把人帶進懷裡,臉頰在她頸間蹭了蹭,清甜的佛手柑的味道十分舒心,“怎麼了?”
灼華哼了一聲,一翻身伏在他身上,捧著他的臉便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