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是武將,身材魁梧,身手和膽識也過人,可在天家威嚴之前,也終是難以鎮定。從前他可為李懷豁出命去,甚至不惜把一家老小的性命也搭進去,那是因為他三十好幾的人也無有後人,所以他可以不顧一切的去拉所有人下水,可如今他有了子嗣,是兒子,那麼他就一定會有所顧忌。
李懷的人倒是去衙門的人手裡搶過孩子,可惜了,那些人的身手,到底是比不上窮已和明鏡的,要截殺那些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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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把燕家的人全部押入大理寺的死牢。”皇帝眼底閃過幽異光芒,修長有力的指捏了本摺子,用力翻轉扣下,發出驚雷之聲,“朕只要實話。”
“不!陛下開恩、開恩!我說!我說!說實話!”燕清的伏地前行,神色惶恐,如濃霜打了枯葉,喊道:“是靜王殿下叫罪臣這麼做的!當初收買達木哈朗的時候就商量好的,一旦事情敗露,讓微臣想辦法於眾目睽睽之下和徐大人或者公主殿下接觸,再故意透露了算計之事。公主必然要來找陛下做主,屆時再反咬他們威逼栽贓。臣的孩子就是靜王帶走的,承諾臣一定照顧好孩子!陛下聖明,臣、臣再也沒有隱瞞了!”
江公公微微一嘆:“還好孩子是找回來了,否則雍王殿下和公主駙馬就都說不清了。”話鋒一轉,“可是否其中還有什麼誤會?”
皇帝嘴角的笑色冷厲的宛若雪亮刀鋒,彷彿漫不經心的與江公公閒聊:“這世上的誤會都跑到朕的面前來了。”
李銳大驚,雙眸裡的得意慢慢凝結成刺骨的寒霜,一寸一寸,蠶食他的神經!
燕清彷彿顧及不得什麼了,一股腦的傾倒出來:“公主、公主殿下是雍王殿下的表妹,而世子功高震主,一旦牽扯了黨爭,陛下一定會懷疑他們厭棄他們的!證據、有人證!有人證的!那日定下由徐大人點一百鐵騎去燒糧草,靜王殿下吩咐臣去見達木哈朗,那時候殿下身邊的副將劉毅和趙峰也在,還有兩個校尉。臣怕來日事發被當做棄子,便尋事打發了一個出去。”
李銳一陣天旋地轉的腦中轟鳴,感覺背上不停的滲出汗珠來,似百足之蟲尖利的足尖淬了毒液,來回的爬行,劃破了面板,毒液深入骨髓!
不該是這樣的!
當得知達木哈朗突然死了之後,他們便商量好了,只要他被人追殺的時候和徐悅、沈灼華在人多的地方接觸,然後、然後他會假意答應說出實話,等事情到了陛下面前,再咬他們下水!
而他,會幫燕清把孩子弄出去,好好照料,給他留了後嗣,不叫他白白犧牲。
為什麼,為什麼他又這樣輕易反口了!
還有、還有那個孩子,他不是安排人送出城了麼?怎麼又被找到了?
李銳驚懼萬分,“父親,兒臣並未做過此事,父親明鑑!兒臣與徐悅無冤無仇,何故設下如此圈套去害他呀!”
灼華波瀾不驚的“哦”了一聲,未曾搭理李銳的驚惶:“那我倒是有些好奇,直接去接觸雍王殿下或者他身邊的人,不是更直接麼?我雖是殿下的表妹,到底來往也不多。”
燕清頸間青筋暴跳,猛然抬頭看向她,那眼神裡似有一絲祈求,又深深伏地道:“太直接了,難免讓人想到載害二字。血緣卻是切不斷的。”
灼華淡淡勾了勾唇角,果然啊,有了軟肋,便聽話多了。
皇帝的神色如青山定定,盯著李銳瞧了半晌,“戴榮!”
戴榮打了簾子進來,一陣風竄了進來,撩起帷帳與輕紗飛揚,投下的陰影落在眾人的面上,神色不一,有種神鬼難辨的錯覺。“臣在。”
“去三千營拿人,大理寺、刑部會審,三日,朕要答案!”片刻的沉寂,只聞得香爐裡的香料似識破驚天的爆裂,皇帝指了指李銳,“你,這幾日就安安靜靜的在府邸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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