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瞧了她一眼,目色中有一抹複雜流光劃過:“早前姨太夫人送來的,撿了新鮮肥美的凍在了冰窖裡,能最大程度的保持海鮮的新鮮,要用的時候化去了冰便行。”
芣苢不好意思道:“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邵氏微微一笑:“遂州遠離海邊,也少有人愛吃海菌子,尋常也不會有人家千里迢迢運了海鮮過去,不懂倒也沒什麼。”
芣苢明媚一笑,開朗而美麗,看著灼華道:“妾在家中時偶爾也為父親母親做些吃食,郡主下廚時妾可以為郡主打個下手呢!”
灼華淡淡一笑,身後的秋水微微一笑,接話道:“郡主做事有自己的條理和順序,旁人搭手反而要饒了,表姑娘若是有興趣可來瞧一瞧。”
邵芣苢倒也不介意,輕輕一笑,應了聲好。
第二日灼華起了個大早。
徐悅感覺到身邊有動靜,翻起來身,看見妻子微支著身子,青絲披散的慵懶迷濛,“怎麼了?”
灼華揉了揉昏沉的額角:“答應了祖母年前給她做一回荷花酥的,趁今日醒得早,去做了。”
把人拖回懷裡,吻了吻她的嘴角,“我陪你。”
“不用陪我,去了你也只能幫倒忙。”灼華抽身,又把人按回去,摸了摸他下巴上扎手的鬍渣,“忙了這些時日,好容易封印了,鬆鬆精神,你再歇一會兒。”
灼華跨過徐悅下了床。
秋水長天聽到動靜已經把熱水備好了,聽到主子應起,這才推了門進來,動作利落的伺候了她洗漱更衣。
灼華忍不住的打哈欠,對著鏡子頻頻‘點頭’,艱難掀了掀眼皮:“海菌子都拿來了麼?“
“昨兒已經拿來了,天氣涼,化到早上正好,方才靜月已經去做焯水和剔肉了。水面團和油麵團奴婢也已經揉好,在醒發了。”秋水扶著她站起來,穿上一件枚色的短襖,看著她努力睜眼的樣子不由好笑,“姑娘今日怎倒是醒的早了,本想著再讓姑娘睡半個時辰的。”
灼華拿了一旁冷掉的巾子往眼睛上捂了一會兒:“做了個夢,驚到了,便醒了。”
秋水笑道:“難怪了,最近姑娘嗜睡的厲害,早晨都要叫好一會兒才能醒,奴婢還想著姑娘怎倒勤快起來了。”
灼華曲指敲她的頭,“你還取笑我。走了。”
一進廚房便是一陣撲鼻的海鮮鮮甜香氣,米已經淘洗乾淨擺在一旁瀝水,豆沙餡兒是昨兒熬好的,一切準備都就緒。
繫上襻膊,灼華便忙碌起來,秋水陪著做慣了的,兩人配合默契。
荷花酥和餈粑做好半成品,包子入屜、千層糕入屜、酥酪入屜,骨湯里加入從藥材,醬菜切絲入碟,花茶用料洗淨。
那邊兩個砂鍋裡的米先後燒開,分別加入切成碎的蜜棗和海菌子的肉。
灼華攪著兩鍋粥,熱氣一陣陣的撲面,初聞的香甜之後竟愈發噁心起來,最後實在忍不住,丟下了長勺,扶著牆面乾嘔起來。
徐悅正好進來,看她這樣乾嘔,嚇了一跳,“怎麼了?”
灼華感覺小腹和喉嚨都在抽搐,揮了揮手,“架了灶眼,把粥拿出去熬。”
秋水幾個忙丟下手裡的活兒,先把粥抬走。
徐悅心中存疑,但細一想,她月事剛過不久,不會是因為害喜了。倒了杯清水給她,溫柔的給她順著背,“好些了麼?”
粥食的腥氣散去,她吃了兩口水,清涼的感覺下去,立馬不覺得難受了,苦笑:“若不是月信才走沒多久,我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孕了。”
徐悅不敢說什麼,生怕惹了她多心,只道:“若是難受,便不做了,讓秋水長天去弄吧!”
“沒事了。”順了幾口氣,灼華倒覺得人更清醒了,抬眼瞧了瞧丈夫,逗他道,“失望了?”
徐悅緊張起來,收了收下顎,將她擁在懷裡:“沒有,別亂想。”
聞到一股焦味,灼華忙推開丈夫繞過去一看,油鍋裡荷花酥變成了焦花酥了,“還好做的夠多,不然今日怕是要對祖母食言了。”
撈了炸焦的荷花酥起來,換了油,重新開始炸。
徐悅緊跟著她,想說不敢說,滿眼的焦急。
灼華轉身,抬手勾了他頸,吻了吻他的唇,“我沒有多想,逗你的。”
回頭把炸好的荷花酥裝好,又放了生的進去,看著蓮花酥不斷翻騰起來的氣泡,她的神色有些恍惚的迷濛,笑了笑:“大抵也是我太想同你有個孩子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反應。我這幾日在翻醫書,書上說,這樣的叫做假孕。”
“你還小,不著急。”徐悅嘆了一聲,從身後環住她,“好好養著,待你身子壯實些,我們再努力。”末了,又追一句,“沒有也沒關係。”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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