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郯道:“大哥說不要跟我們待在一處。”
灼華不解,“為什麼?”
李公主聳聳肩:“他說沒眼看。”
灼華:“……”
秋水幾個在收拾,灼華待著也沒辦法休息,索性和徐悅出去走走。
草皮柔軟,踩上去仿若踩在雲端一般,長裙拖過,沾上幾分清新氣息。
山下的空氣不錯,九月底的天氣正是舒爽,微涼中帶了一絲絲的沉悶暖意拂面而來,夾雜著樹葉與青草的味道,倒也別有一番別緻味道。
這裡,她曾來過一回,隱約記得,琅琊山又許多的小溪,左前方就有。
一路過去,似熟悉又似全然的陌生,如在夢中。
果然有小溪順著微微高斜的山脈流淌著,淺的很,踩下去大約知道腳踝而已,只是這裡人煙少,沒什麼汙染破壞,溪水清澈的很,幾尾魚兒在裡頭搖頭擺尾,自由自在。
她伸手去撈,撈了個空。空靈而茫然的一笑,喃喃低語,“恰如當年一般。”
心下莫名起了一片酸楚,眼角緩緩垂落一滴淚,在羽睫停了停,低落在水中。
朦朧的眼眸看著波紋搖曳的水面,腦海中昏昏沉沉的,恍惚間被帶回了當年的琅琊山,那是一個春日的圍獵,春光明媚,小溪潺潺,漫山遍野的花朵,山間雲霧藹藹,隱約有她歡愉的身影,笑著奔跑在這片天地間。
她的身後,跟了個人。
她曉得是李彧,可她想看清楚,卻發現記憶愈發的模糊,當時發生了什麼?
似乎是一件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
可是,不記得了。
李彧帶給她的,不過虛無的欺騙,也沒什麼可記得的。
忘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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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悅拾起她的手,取了帕子替她擦拭沾了水的廣袖,側首看她,黑眸頓住,又見她迷離神色。
琉璃一般的淺眸中翻卷著微妙的情緒,壓抑著的痛苦,水面對映出的光線落在她的眸中,湛然帶了粼粼水光,閉眼間,淚珠被清澈溪水席捲。她平日總是淡然的,這一番無奈與悲憫,帶著深沉的哀慟之色,好似完美的面具乍然破裂,露出她遍體鱗傷的本來面目。
當年?
她,什麼時候來過這裡麼?
他想知道,趁著她迷惘時,他問了一句,“你和誰來過?”
“李彧……”灼華下意識的回答,又戛然而止,抬眼見丈夫眸中閃過一抹受傷神色,她一驚,心尖微痛了一下,側身摟住他的頸,與他緊緊相擁,“沒有,一場虛無而已,只想同你在此處。”
你同李彧何時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