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揪著衣襟,心慌慌的瞪著丈夫,“你做什麼呀!”【太流氓是要被遮蔽的!!!】
“想什麼呢!”徐悅失笑,點了點她的鼻尖,“衣裳磋磨著疼,寬了衣舒服些。”
灼華粉著面,直搖頭,“我不脫!”哪怕是待在自己的屋子,也、也不能這般輕浮了!伸手推了推丈夫,“你走開啦!”
“你哪裡我瞧過,還這般害羞!”徐悅啄她一下,見她臉紅的要滴出血了,還是放過她了。
邵氏送了蕭氏回去後,又轉道來了灼華這裡,彆彆扭扭的關懷了幾句,這關心或許更多的還是為了蕭氏。倒也算有了進步了。
灼華和邵氏一向不親近,邵氏從前也防備著她,如今關係忽忽有了轉承,便會有一種“我當你是壞人,結果你竟是個好人”的尷尬,邵氏會彆扭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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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悅雖沒說什麼,可看到母親來看灼華,到底心裡還是高興的。
第二日,邵氏又來,還帶了燙傷膏,“這是我讓何媽媽去外頭一個老大夫那裡買的,那個大夫治燙傷最是拿手,你、你試試用著。”
灼華眨眨眼,似乎有些驚訝,“多謝母親。”
邵氏唇微動,抿了個淺淡的笑意,依舊有些尷尬。
何媽媽瞧著灼華今兒穿的廣袖衣裳,便笑呵呵道:“不若奴婢給郡主傷藥吧,老大夫說膏子里加了薄荷,塗上清清涼涼的還能緩解了疼痛呢!”
灼華也不好拒絕,便也應了。
燙傷處最嚴重是在手肘上方一點,昨日燙紅的地方已經好多了,只三顆指面大的水泡鼓鼓的,在雪白面板的映襯下顯得有點觸目驚心的。
何媽媽小心的沾了膏子給她塗上。
灼華聞著膏子的氣味不由皺了皺眉,濃濃的薄荷氣味下似乎還隱藏了旁的氣息。
邵氏以為是把她弄疼了,轉臉同何媽媽說著,讓她手底下輕一些。
灼華拿起罐子仔細聞了聞,心下幾分確認,揮退了丫頭,讓秋水長天把門守住了。
看了眼關上的門,邵氏疑惑問道:“怎麼了?”
灼華睇著那盒燙傷膏,輕道:“母親,是誰給您推薦了這個老大夫的?”
邵氏看了眼膏子,神色微微一動,“這膏子怎麼了?”
“這膏子裡雖加了極重的薄荷,但隱約還是能聞得出來幾位藥材的味道,麝香、白殭蠶、肉蓯蓉、白蘞,母親,燙傷藥裡是用不著這些的。”灼華緩緩說著,淺眸瞧著邵氏神色平和,“這幾味都是息肌丸裡用得到的。”
息肌丸她是知道的,用在身上可使女子不孕!
“不!”邵氏雙眸微突蹭的站起,看著灼華良久,唇瓣抖了數回,想起前翻種種又頹然坐下,拿著膏子呆愣著喃喃了一句,“為什麼……”
“郡主,夫人是不會害您的呀!”何媽媽驚詫的看著膏子,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那大夫是卞媽媽推薦的,膏子是奴婢去買的,郡主,真的和夫人沒關係的!”
“我知道,我信母親也信媽媽,若是真的要害我,何必自己送來呢?”灼華扶了何媽媽起來,溫和道:“何況我這點傷便是不用藥三五日的功夫也都好了。只是這裡的幾味藥材用在傷處,卻是會使得傷口潰爛。”
“潰爛?”邵氏一口氣梗在心口,饒是她不夠精明也曉得什麼意思了,“她想讓你傷口好不了,好讓你懷疑到膏子上去,好讓你懷疑我在害你!”怒氣衝出了心口,狠狠咳了幾聲,“她到究竟想做什麼啊!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人心難測。”灼華輕輕握了握邵氏的手,寬慰道,“這件事到此為止,您也不必去查,好歹也是伺候了您幾十年的老人兒了。”微微一頓,“徐悅若是曉得了,免不得又要傷了你們母子情分。”
邵氏心口一動,看著灼華和緩寧靜的面容,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她既存了挑撥的心,如何讓她得逞,母親既知是誰做的,我也不算嚥了委屈。”灼華淡淡一笑,“只是病重的人心思混沌,母親還是將她送去鄉下莊子裡養著吧,弟妹即將臨盆,一切謹慎為上。”
邵氏無言的又坐了半晌,她開始不明白,為什麼身邊的人、事都和她以為的不一樣了。她以為的貼心人竟在害她,她以為的懷了壞心思的人卻惦念著她和長子的情分,惦念著弟妹的身孕。
究竟誰是真、誰是假?
直到徐悅回來,邵氏才起身離去,跨出門去,又回過頭來,“記得、把膏子洗了。”
邵氏走在回去的路上,總覺得心口梗了些什麼,彷彿是想要個明確的答案,她拿著膏子轉腳去了胡大夫那裡。
胡大夫雖是府醫,卻也是有些真本事的,看了膏子,說了幾樣藥材的名兒出來,邵氏不懂藥,也沒有確切的記得灼華說的是那幾味,可“麝香”二字,她卻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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