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脈含情:“等你。”
秋水和長天相視一笑,引著灼華去了淨房。
泡在摻了玫瑰花水的熱水裡,累了一整日的精神得到舒緩。
帶水冷卻之前秋水扶著她出了黃楊浴桶,長天卻尋不到貼身的抹胸裡衣,也尋不到褻褲,只一件長到腳踝的雪白的斜襟寢衣,“奴婢明明都收拾好了拿進來的呀!”
灼華盯著那件寢衣,半晌無語,推了推長天,“叫伺候的都出去。”
一來又一回,長天抿著笑回稟,“都出去了,奴婢把床鋪也理好了。”
灼華默默無語,長天,我該誇獎你聰明伶俐麼?
正尷尬著,徐悅推門進來,彎腰抄起膝彎就把人抱走了。
秋水和長天十分識趣的吹滅了燭火,只留了一盞豆苗的微光,匆匆出了屋子掩上了門。
【小河蟹哼哧哼哧爬過,遇上了收費站,它說:違.規.車.輛,不讓上路。】
酉時熄的燈,一直折騰到了子時過。
沐浴之後,黏膩不再,鬆緩了些,被他擁著,窩在他的懷裡,勾著他的頸,沉沉睡過去。
他輕輕吻著她的眉心,“等你。”
似乎,她聽到有人在同她說話,可她聽不清,累的厲害,不想回答,直直的沉入夢中。
年前的雪悠閒的飄一陣停一陣,鴻雁樓的一齣戲文,那日聽得人不少。
一段聽下去,便有熟知魏國公府情況的夫人猜出一二來了。
經過一日的渲染,許多府邸的夫人爺兒都候著時辰跑去了鴻雁樓聽書,於是乎,幾乎是滿京城的人都曉得邵氏在兒子新婚第一日就讓小夫妻房裡塞小星兒的事情。
什麼邵氏見討厭長子,什麼邵氏巴望著長子夫婦生不出孩子,就等著小兒媳的孩子生出來過繼給大房,將來好讓小兒子的孩子繼承爵位。
各種猜測甚囂塵上,更有說是徐惟夫婦眼見得不到世子位,就攛掇母親去破壞世子夫婦的感情,讓她們家宅不寧!
魏國公府的管事多在外頭走動,聽得一二訊息回去稟了各自的主子。
蕭氏覺得自己委屈的很,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啊!
石媽媽覺得這多少丟了國公府的臉面,“世子爺倒是護著郡主,只是這般鬧一出,只怕叫人瞧了笑話去。”
太夫人只是淡淡掀了掀嘴角,“以毒攻毒,這主意粗是粗了些,卻是最好的辦法。”
更何況也說不準到底是不是說的是魏國公府了,畢竟世家大門之內誰家沒個幾本念不下去的經呢,你說它講的是魏國公府,他也可說是聞國公府,甚至定安侯府的旁支、陶閣老家的庶房。
有些委屈,受了也沒地兒去哭訴。難不成還要自己去坐實不成。
魏國公這才曉得為何母親會忽然給自己備丫頭了,氣的與妻子大吵了一架,“什麼希望郡主輕鬆些,新婚第一日往兒子房裡塞女人,你可真是想得出來!就怕他過上順當日子是麼?都是你自己生的兒子,偏心好歹也有個度!悅兒好容易才順當娶了妻子進門,你就使勁鬧吧!鬧得他夫妻不和你們也便安心了!好啊,好得很,爺也有人伺候,你就好好輕鬆吧!”
於是,夜裡就宿在了新來丫頭的屋裡。
邵氏氣悶的不行,想找人晦氣,可大兒媳是郡主,長子有護著,小兒媳有孕,她也捨不得,給丈夫塞女人的是婆婆,一個都不能得罪。然後一個夜裡,嘴角生生撩起一圈的水泡。
聽到訊息,徐悅只是垂了垂眸,沒什麼反應。
灼華正在梳妝,便問他,還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說,為什麼不說,母親什麼性子我還不知道麼,這會子怕是正憋著氣,要尋你的事兒,她要敢做還會怕被別人曉得麼!”徐悅接了秋水手裡的梳子給她梳頭,“便是要她曉得,她所作的一切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怕了,往後你我才能安穩。”
“你會挽髮髻麼?”灼華看著鏡中的他,有些後悔鴻雁樓這一出了,“可這般也算是徹底得罪母親了,你同她之間,怕是隔閡更深了,怨不怨我下手狠了?”
“她做那許多事的時候何曾想過會不會傷了我的心。”黑眸沉了沉,徐悅澹道:“她想護著她的幼子,我便護著咱們自己,我只想讓你往後安穩些,旁的不重要。”轉而看著鏡中的妻子笑了笑,“不會,就是想給你梳梳頭髮。”
灼華心底溫暖著,握著他的手宛然一笑,“也重要。往後時日還長,人心大抵都是柔軟的,慢慢改善吧!”抽回了梳子交給秋水,推他去一旁坐著,“要去晨定了,你別礙手礙腳的。”
秋水手腳伶俐,一會兒就把髮髻挽好了。
灼華挑了支簡單的梅花紋玉簪,徐悅卻給她簪了支長流蘇的金簪,“這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