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嘆了嘆,忽又笑了起來,“我以為你是不願理朝中情形,只願做個領兵打仗的武將的。”
徐悅的笑意宛如月光流水一般的柔潤,他看著灼華緩緩道:“如今,有不得不去明白的理由了。”
灼華點頭,他叫李彧和徐惟逼到如此境地,即便狠不下心殺了徐惟,卻也不代表不反擊的。
看著他一身窄袖黑色衣袍,細碎的陽光下帶著青霧繚繞的迷濛,容貌還是那副容貌,丰神俊秀,神色也一如往昔的平和溫柔,卻是掩飾不住眼底偶爾閃過的微冷。
從前一身白袍,所繡的紋路都是鮮亮的,就似他的心境吧,是明亮的。回來後的這三日,都是一身黑袍,雖是笑著的,卻多了幾分沉重和冷漠的滋味。
上次蔣韻大婚時,他還未穿黑色衣袍,說明那時候,他心底對這個弟弟還是抱有希望的吧,誰知到最後,他都不肯收手。他是假死,卻是對徐惟真的死心了。
到底,還是變了。
“徐悅。”
“恩?”
“換一身吧,黑色的不適合你。我記得你穿過一身白袍,繡的紅色鳳尾紋,很好看。”
徐悅看著她,溫溫一笑,眼底閃過一抹微妙的光亮,柔和應道:“好。”
那一閃而逝的溫存叫灼華愣了一下,仔細一看卻發現他的眸底一片淡淡的平和,什麼情緒都沒有,甩了甩頭,想著定是自己看錯了。
想起他昨夜為救她還受了傷,問道:“傷口還疼麼?”
徐悅抬手撫了撫肩頭,溫文一笑,“還好,上了藥,已經不怎麼疼了。“
“那就好。”翻完了別院侍女的口供,灼華失望的嘆了嘆,心底不免升起一絲焦慮,“什麼都沒有。”
鎮撫司,不是一般牢獄,皇帝的心腹衙門,她也不好太過放肆,徐悅還肯拿了口供給她看,已經是放水的了。
徐悅的聲調和緩的好似天色的雲朵,綿綿撫在人心頭:“別急,急了便更難察覺破綻了。”
他的聲音似能安定人心,灼華點了點頭,沒什麼形象的趴在鎮撫司內院的石桌上,羽睫扇了扇,自言自語道:“沒有親眼看到敏哥殺人,就沒有說謊的必要。仵作查驗死亡的時間是半個時辰內,倒是很難說是否有人潛進去過,可別院附近連只貓都難尋到,沒有目擊者。現場只有敏哥一個人在,怎麼看確實都是最有嫌疑的。”
“沒有反抗的痕跡,說明對方是個高手,兇手能無聲無息的殺人,大約就是星官書局的殺手了。可他們的殺人手法選的也忒普通了些,捏斷脖子,只要是個高手都能做到,要怎麼證明現場的身手極好的敏哥不是殺人兇手呢?”
“趙夫人覺得嗓子不大舒服,叫了侍女去煮一壺清嗓的藥茶來,吃了茶沒多久就說難受,侍女去請大夫,回來就看見趙夫人死了,敏哥在現場。可仵作查驗了藥,也無有問題,就是普通的金銀花菊花蒲公英煮的藥水,屍體也沒有中毒現象。”
“沒有迷香,沒有暗器,沒有僕從被收買,身上沒有半分傷口,別院上下除了敏哥攀爬牆頭時留下的半個腳印,再無其他。”灼華反反覆覆的疏離著案發前後的沒一個細節,可還是什麼都沒發現,“什麼證據都沒有,認證、物證,沒有啊……頭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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