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證明我當時就這樣說了呢?”灼華抬眼迎了皇帝的目光,無辜道:“陛下倒不覺得他一面之詞,想栽贓灼華了。”
皇帝凝了她衣袖上的萱草紋須臾:“他同你有什麼仇怨,他要栽贓你?”
灼華低道:“我同那姓陳的,也無有仇怨。”
凝眸須臾,皇帝神色冷峻:“難道不是為了替徐悅報仇麼?”
灼華心中一驚,猜到皇帝的耳目大約是聽到她和周恆的談話了,心頭突突的跳,幾乎把她出口的話都跳破了音,“我同徐悅不熟。徐悅是北遼奸細害死的。”
“不熟?”皇帝哼了一聲,“方才周恆不是還說要替你們做媒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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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話這麼快就傳到皇帝耳中了,果然了,若說耳目,還有誰比得過皇帝呢!
可聽到了也不能認啊!她雖曉得那陳世爻背主,可到底沒有實質證據。
默了半晌,灼華也不知怎麼的,脫口了一句:“陛下聽牆角。”
“……”江公公無語的擦了擦汗,這是重點嗎?重點是,陛下在告訴你,他的耳目都聽到你們在酒樓的談話了!
皇帝又是一哼,“你說,殺了他,殺誰?”微頓,語音稍揚,“下一個,又是誰?”
避重就輕,灼華回道:“殺死姓陳的弓弩上,刻的是江西張家的族徽。”
皇帝目光中閃過一抹銳利星火:“不是你故意留下的麼?”
灼華應答如流:“禁軍說,是他們在與蒙面人打鬥的時候搶下來的。”
不過,怎麼會那麼巧街上有個會唇語的張騫站在他們坐在位置的樓下,還正好看見了她的口型?還還有那個蒙面人,怎麼也這麼巧的握著刻有張家族徽的弓弩出現在附近?
是否是因為,張騫的父親張成敏是三皇子的人,他的出現姑且猜測為三皇子想“竊看”他們的談話。
拿著刻有張氏族徽的弓弩出現,則是另一方勢力有殺人栽贓張氏的意圖。
那麼她是否可以大膽的猜測,原本是有人想以弓弩殺人,嫁禍張家,誰知她先下令殺人了,而在現場的張騫正巧看見了她說話的口型,便出來指證她。但因為殺人的是她的暗衛,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線索留下的。於是,那蒙面人就故意出現在禁軍搜查的地方,讓他們搶到這把弓弩,把嫁禍執行到底了。
這把巧合真的是,巧到不能再巧了。
至於這另一方嫁禍的人馬,自然不是李彧就是李銳了。
廊下的宮燈明亮,透過霞影紗緩緩透進來,落在皇帝的面上有陰晴不定的光暈:“別以為你不認,朕就不能治你的罪了!”
光憑張騫的話,確實不能定她的罪,可皇帝的耳目親耳聽到的話,還能怎麼狡辯?雖擱了薄薄的地毯,跪的久了冷硬的觸感依然清晰,灼華覺得右膝蓋都快冷的沒知覺了,索性把左膝蓋也一併跪倒地上,嘴裡順勢道:“陛下若認定是灼華殺的人,請陛下治罪。”
一時間暖閣裡靜極了,卻又遠遠聽得遠處女嬌娥們嬌柔的嗓音,快活無比。
“射殺朝廷命官,膽大包天,朕看你有幾顆腦袋可以砍!”
灼華還是有些緊張的,用力抿了抿唇,就在她以為皇帝真要治罪她的罪時,卻又聞得皇帝叱道:“滾出去!”
雖是叫了滾,到不見真有幾分怒意。
這是不追究了?
灼華一喜,面上依舊是惶恐不已的樣子,撐著腿站起來,腿麻木的厲害,右腿一踩竟是有點刺痛的感覺,不穩的搖晃了一下,江公公忙使了眼色讓外頭的小宮女進去扶著。
“到外頭等著。”皇帝下了通炕,汲了鞋,喊了江公公更衣。
灼華有些看不懂,明知道是她殺了陳世爻,怎的還不同她計較?
還要帶她一道去宴請百官的保和殿,這幾乎是在表明態度,在這件事情上面皇帝是相信她的?
為什麼?
因為她是沈禎的女兒?皇帝自己收的養女?
皇子犯法還同庶民同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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