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光憑著沈五爺的臉面,怕是隻能做個庶妃了。庶妃,說的好聽佔了個妃字,其實就是貴妾而已,皇家宴請連宮都沒資格進去。
沈熾華若是能做了秦王側妃,於馮家自有好處,她們雖是定國公府的親家,可女婿是庶出,還是個沒出息的,平日裡能沾的好處也不多,所以哪怕自己做的事兒沒有道理,卻還要裝作為了定國公府好的樣子,積極奔走。
可見馮氏裝痴扮傻的本事襲承自何處了。
馮老夫人生的一副長面孔,眼角紋路明顯,顯然是常年笑面迎人的,她拉過長子媳婦,笑著與老太太道:“這孩子真真是該打,竟是得罪了縣主。昨兒回去後我也聽說了,一場誤會,都是叫那不省事兒的熾華丫頭給鬧的。也賴咱們做長輩的,竟是一點兒都沒瞧出來,這丫頭竟然仰慕著秦王殿下。”
老太太端著茶盞,垂著眸,但笑不語。
好一張嘴,故意算計生生說成了誤會。被捉姦在床,還成了她這個祖母不夠關心孫輩了!
馮老太太見國公夫人不接茬,又呵斥了馮夫人,道:“還不快給親家母磕頭,親家母和縣主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你卻是無論如何也要賠禮道歉的。”
老太太微微蹙了蹙眉,原諒?不計較?
想著磕個頭就揭過這一茬了?
平日懶得治馮氏,她馮家便當她們定國公府是軟柿子了不成!
心頭一怒,老太太面色不改,卻使了眼色阻止了陳媽媽去攙扶馮夫人,瞧著馮夫人下跪動也不動,由得她去磕頭。
“倒是,怎的不見宛如呢?”馮夫人磕了頭,左顧右盼的尋了一圈,佯怒道:“真是不懂事,母親來了,也不曉得來見一見。”
老太太掀了掀嘴角,淡淡道:“昨日送去別院閉門思過了。”
昨日傍晚人就送出去了,她倒不信馮家一點訊息都不知道。
“這是出什麼事兒了嘛?”馮老太太似乎一驚,忙是問道:“可是與親家不敬了?”
“確實。”老太太懶得跟她掰飭,一口就順下說了。
倒噎的馮老太太不知如何開口了。
馮夫人賠笑道:“宛如是個急脾氣,定不是故意的。如今熾姐兒就要出門子了,老太太便饒她一回吧!女兒出門子,總要母親親眼瞧著的才完滿不是!”
“親家太太怕是不知道,五太太吵著要分家呢!”陳媽媽一福身,眉目端肅道:“昨日一回府便闖進夫人的院子胡言亂語,不堪入耳,後頭還言道,五房有三個有功名的公子,咱們國公府都要靠著的五房的,若是……”故意頓了頓,尷尬一笑,“便要分家出去,叫定國公府悔青腸子。”
胡說八道、裝傻扮痴誰不會啊!老太太不屑與這種人掰飭,那便當奴婢的來說。
“話說父母健在的,哪有庶房媳婦鬧著要分家的。”說到庶房二字,陳媽媽著意加重了口氣,瞟了馮老太太一眼,繼續道,“前年慶國公府嫡幼子鬧分家,慶國公可是直接將嫡子給除族了的。”
“胡鬧!這孩子真是該罰,竟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馮老太太似乎氣的不輕,又賠笑著傾身與老太太好言道,“只是也不知秦王府那裡是個什麼說法,好歹熾姐兒也是咱們定國公府的嫡出女,總不會只是做貴妾吧?”
“親王娶妻納妾,哪裡是咱們可以置喙的。”頓了頓,老太太面色一沉,“這一回秦王便是瞧在國公爺面子上,才答應抬她進門的,否則,憑她算計親王這一條,便是要殺頭的了!”
“都說三房哥兒姐兒的先生都是縣主親自拜請來的,四房的焯華哥兒如今身子大好都是縣主的功勞……”馮老太太笑了笑,眼尾微微一挑,“都是一家子兄弟姐妹的,熾姐兒與縣主也是姐妹,縣主總不好厚此薄彼,一點都不顧年這個姐姐吧!”
老太太看著馮老太太,險些氣笑了,這家子不要臉的程度真的是無敵了!
險些算計的灼華身敗名裂,轉臉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異想天開的想把馮氏禁足解了不算,還想著讓被她們算計的灼華,再去幫她們想法子爭位份?
滿天下誰不知道定國公府是彧哥兒的外祖家,你馮家與定國公府是親家,如今這是做什麼,光明正大的翻牆角,還要她定國公府給你們當著踏腳石,送你們去攀高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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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家覺得縣主應該怎麼做呢?”
“縣主若是個寬厚的,自當是為了家中姐妹努力一次的。”馮夫人說的理所應當,“若是熾姐兒做了秦王側妃,於定國公府和縣主只會有大大的好處。”
老太太這一回是真的氣笑了,寬厚?還真是敢說了。
馮老太太似乎看不出來國公夫人嘴角的譏諷,自顧自的吃茶。
馮夫人輕輕瞟了老太太一眼,捏著帕子掩唇乾笑了兩聲,接著又道:“該不會是縣主瞧不上熾姐兒是庶房出身吧?”
“去請縣主吧!”老太太瞧著屋外,掀了掀眼皮,只怕你們受不起阿寧的情!
陳媽媽領命而去,到了南院細細道來。
饒是灼華前前後後活了二十七八年,卻也是頭一回這間有人這麼不要臉的!頓時也是氣笑了。
“這一家子臉皮也忒厚了吧!”長天氣的直跺腳,“前頭算計縣主,轉臉就想當事情沒發生過一樣!縣主沒有治罪,她們還真當縣主好欺負了!居然還有臉叫縣主去給他們求名分,她們的臉皮是用牛皮做的吧!怕是刀子都捅不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