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事情也不是那麼容易就結束了的,接下來的操作不可謂不精彩,但凡周恆和焯華出現,崔家公子便是目光灼灼的盯著焯華,聲聲問話都向著他去。
周恆一看不對啊!這是要撬牆角的意思啊!明知道崔慎闕就是故意噁心他,但情愛裡何曾有過清醒的傻子呢?撩起袖子就上手了,哪曉得人家也是個行家,百招之後也未分勝負。
焯華和灼華面面相覷:“……”什麼鬼?
有長天這個耳報神在,南院的動靜老太太自然也是知道的,便找了她去問話。
“你不喜闕哥兒?”老太太望著灼華,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你曉得祖母什麼意思。”
灼華實話實:“雖談不上喜不喜,但並不討厭。”若說祖母給她定下了,倒也沒有到抗拒的地步。左右祖母不會坑她就是。
老太太點頭,又皺眉問道:“那周恆怎麼回事?怎麼還交上手了?”
灼華無奈,是啊!她好像沒有跟誰說過什麼吧?周恆是從哪裡看出來她不喜崔慎闕,進而處處搗亂的?想不出來,只好掰了個歪理表示:“我也不知道啊!大約,崔家表哥看三哥哥的眼神太……露骨了些,額,大約吧!”
話說,交上手,不就是為了這個麼?
老太太:“……”
那邊,解不了氣,周恆又出歪招。
原本灼華看戲看的挺歡樂的,但歪招一出,又輪到她來頭痛了——恩,李彧來了!
“看,我是不是很聰明?”周恆豔如玫瑰的面上笑意實在囂張,一條腿擱在亭子的圍欄上浪浪蕩蕩,無端的瀟灑無束,“以敵克敵,咱們不費一兵一卒滅一邊。”
灼華好想翻白眼。
焯華皺眉,將他的腿搬了下去擺好,“你確定不是給灼華找麻煩麼?”
“誰讓那傢伙老是盯著你!就得找個情敵來震懾他!嚇死他!”周恆沒骨頭似的又往焯華身上靠,看著灼華笑眯眯道,“原倒是想找蔣楠來的……”
灼華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話裡有話,然後實在沒有控制住,翻了個白眼。
焯華在他手掌捏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哪壺不開提哪壺。
周恆哇哇叫了起來,舉著手可憐兮兮道:“你居然為了別的男人捏我!”然後身子一歪,整個坐到焯華的膝頭上,黏黏糊糊求抱抱求安慰。
灼華抬頭望天:“……”我什麼都沒看見!
焯華斜了他一眼,把人一丟,站起來就走。
周恆粘人精似的撒丫子跟上去,正好與李彧打了照面,嘻嘻哈哈沒規沒矩的寒暄了兩句便走了。而另一方向崔慎闕正好也走了過來。
灼華覺得頭痛,好想跑。
李彧信步而來,在灼華身邊的位置坐下。
“殿下安。”灼華起身行禮,正踏進亭中的崔慎闕一怔,緊跟一禮。
“不必多禮,都坐吧!”李彧倒是一臉的閒適,與崔慎闕閒聊了幾句,“崔公子來年可參加殿試?”
崔慎闕笑容明朗,無有半點緊張,“是,大約會在姑祖母這裡暫住一段時日。”
李彧笑意親和,“也好,待九弟成婚後回清河,過了年便又要趕回來,路上耽擱不少時日。”又看向灼華,含笑溫柔道:“京都風水養人,阿寧的氣色看著好多了。”
灼華點頭,淺聲淡笑道:“京中要暖和一些,便也少些傷寒咳嗽。”
李彧目光灼灼的看著灼華,玉冠下輕揚起一縷黑髮,稱得眉目俊朗而閒和:“北郊行宮的溫泉不錯,每年年節前的大祭,陛下都要帶著皇室宗親一同去齋戒七日,陛下同娘娘說起也是要帶你同去的。到時可去泡泡溫泉,對身子也有很大好處。”說罷,對崔慎闕笑了笑,道:“清河地處北方,本王去過兩回,冬日也是頗為凜冽的。”
“與北燕相比,倒還好些。”崔慎闕笑容朗朗,輕快道:“妹妹身邊有盛閣老,以閣老的醫術,想來不計去哪裡都是安心的。”
“崔公子說的也是。”女使上了熱茶過來,李彧捻著杯蓋撇了撇浮沫,慢條斯理的呷了一口:“本王倒是讀過崔公子的詩文,頗為瀟灑風流,清河內的才女都是欽慕以極啊!”
“不敢,文人酸詩,醬油而已!”崔慎闕睇著茶葉舒展的目光微動:“怎及殿下週遊山水之間暢快自在,見足了山川流水,殿下之心胸必然寬廣如海。”
兩個少年郎年紀相當,口才相當,心性也相當,你一言拐彎,我一語抹角,聊得還挺和諧的。
亭子四周放下了厚重的簾子擋風,灼華努力透著縫隙望著遠處:“……”
女人的後宅向來是一句話帶一個鉤子的,原來男人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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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清河盛樂坊的頭牌娘子一路打聽著崔家而來。”李彧的指尖輕輕點著茶盞上的青墨紋路,忽道,“方才本王來時正見著一女子在府前徘徊,不知崔公子可有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