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哈朗部眼見北燕不打就已經亂成一團了,自以為是穩賺不虧的買賣,怎麼都沒想到徐悅竟能從兀良哈搬來騎兵,嚴厲又從小春郡等幾郡徵調來那麼多的青壯,到最後幾乎是全軍覆沒。
寒風呼嘯,枝影落在帳篷上婆娑似鬼影,灼華嗤笑,“這個三皇子,不簡單啊!難怪能和軍功累累的五皇子纏鬥那麼多年。”
倚樓這幾日心裡也盤了數回,陳子瑾是三皇子的人她知道,端看他這幾日的作為,也大約猜到幾分了,“姑娘以為三皇子通敵叛國?屬下覺得真是有幾分可能。”
耶律梁雲十五六的年歲便被其父委以重任潛伏大周,指揮調動所有暗探,雖因她的攪局被端去了十之七八的窩點,卻還能促成最後的計劃,足見其心機謀略,與他談買賣,恐怕到最後三皇子未必能沾得什麼便宜啊!
灼華道:“如今軍功幾乎叫五皇子獨攬,三皇子一派總是顯得勢單些的,他身後沒有什麼數得上的武將,若此番能叫登州軍起勢,掙得軍功,朝中大臣的風向會變,他與五皇子的爭鬥便多一分勝算了。”
倚樓撇撇嘴,“這些個皇子為了爭大位,真是什麼都敢做,簡直不將百姓性命放在眼裡。”
灼華道:“成王敗寇,若是贏……”
正說著話,徐悅和周恆聽到訊息過來看她。
“哥哥真來了?”灼華方才還心情低落,一看到沈焯華立馬朝著周恆瞟去一眼打趣。
焯華的面色有些蒼白,清瘦俊秀,沈家人的長相都有幾分相似,膚白大眼高挑身材,他的五官比之烺雲更為柔和一些,帶著一股病態的美。不過此時雖有些病弱,精氣神確實不錯,眼神明亮活力,全不似前世見到的那副一心求死的絕望,
他微微一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灼華輕笑,沈家這一輩的男子似乎都是一個性子,話不多,表情也少,清冷嚴肅,可內心都是極為飽滿豐富的。
該感謝自己小時候活潑愛嬌的性子,與焯華混的也不錯,雖長大後少有見面,但感情還算過得去,否則要幫他們,怎麼做都顯得很彆扭和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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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猜測吧,焯華收到信不顧一切的從家裡跑了出來,想著見見心裡的那個人最後一面,大約,隨後就撒手跟著去罷。誰知道焯華千辛萬苦跑來北燕一看,那傢伙還是活蹦亂跳的,心頭一鬆便病了。
周恆見著他來,自然是心中歡喜,這人原就是恣意放肆的,那一刻什麼顧忌,什麼難堪,什麼狗屁的,別人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能時時刻刻在一處,便是最好的。
恩,然後,該怎的就怎的了。
話說不是她能掐會算,也不是她的眼神太好了,而是焯華脖子上的紅痕太明顯了,穿了大氅都遮不住。
“他以為我出事了,從家裡跑了出來,騎死了兩匹快馬,日夜兼程趕來的,一來就病了兩日,這才好些,聽你醒了拉都拉不住的要來看你。”周恆還似從前的恣意活潑,晶亮的眼中還多了一份暢快和饜足,忽然又似反應過來了,“你給他去的信?”
帳子裡無有外人,灼華笑了笑,眨眨眼調皮道,“我是不是很善解人意?”
周恆白了她一眼,“那也不用說我戰死了罷?”
徐悅愣了愣,然後好笑的搖搖頭。
“哦?”灼華話不多,一個字,尾音上揚,拖帶著幾絲戲謔,充分表達出了她的態度。
周恆嘿嘿一笑,身子就跟沒了骨頭似的往焯華身上靠。
焯華垂著眸子,脖子微紅,面上閃過一絲羞赧和尷尬,然後拎著周恆的衣領,把他推去自己的椅子上。
灼華看著兩人,如今情到頂峰,不顧一切,可往後的路還是難走啊,世人的眼光不會輕易改變,只希望一切不似前世艱難罷。
“哦,對了,我想知道登州軍如何搶功了?”
敘了舊,說了笑,該談談正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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