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魁梧的憨直大漢……
都不在了?
可能……真的,都不在了!
天上的日頭一點一點的移動著,正午了,不知道能不能在堅持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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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刺骨,城牆上的人幾乎都倒下了,敵軍攀上城樓,肆意砍殺,然後敵軍發現了城牆後的她們,舉著大刀,數十敵軍兩眼放光的朝著她們而來。
前世裡她死在別人的算計裡,窩囊的很,今世裡能死在戰場上,也算偉大了吧!
至少,也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護著她的祖母和沈家了。
她害怕著,可至少她看見過這樣的慘烈拼殺,而身後的兒郎們,雖年歲略長於她,到底沒見過殺人,她回頭看著他們笑了笑,
朗聲喊道:“臨陣殺敵,誰怕死,誰便最先死!”
求生的本能,小少年們撕喊起來,赤紅著眼毫無章法的砍殺著,倒也見了成效,可惜他們倒下的速度遠快於敵人。
百餘人,漸漸的只剩下約莫八十餘人了。
倚樓、聽風到底是暗衛營裡出來的,手起刀落,反應迅捷。
一聲撞擊,倚樓斬首躲刀,雙管齊下,劍柄在手中迴轉,幾條性命倒下。一聲撞擊,聽風左手刺出長劍,右手撥出地上屍首胸口的箭矢,再一個反手,兩條性命結束於此。一聲撞擊,沈灼華揮鞭而出,浸了毒液的鞭子纏上敵人的脖子,用力一甩,敵人旋身倒地,斃命。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竟然沒有感到害怕。
鮮血飛濺,染紅了雙眼,一片模糊。
七八十人的隊伍,只剩半數了呀!
一聲又一聲,沉重的幾乎撞破心口,少年們拿著身軀頂住城門,一聲接一聲,終究無用。
敵人似殺不完,不斷有敵人攀上城樓,少年們漸漸絕望了起來,卻也不敢哭,紅著鼻頭,紅著眼眶,只是不再提得起刀劍,呆呆的看著被撞得灰塵飛揚的高大城門,寬厚的門栓開始變形,微微彎曲。
已經頂不住了,頂不住多久了。
倚樓滿身滿臉的血,聽風絲毫沒有好多少,胸前還插著一支箭,是外頭射進來的流矢。她們緊緊圍在她的周圍,她看見她們的手在抖,力竭了,可是為著她,不敢停下。
灼華忘了自己捱了多少刀,又殺了多少人,她的胸前也有一支箭,她覺得甩鞭子的時候有些礙手,接著倚樓的刀鋒,砍去了箭羽,真是疼啊,比被狼抓傷疼的多了,可漸漸的,她開始感覺不到疼痛了,揮鞭的動作成了本能,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衫,素白的衣衫,早已經血紅一片。
好累,可是停不下來。
她僵硬的緩緩掃過四周,她們被包圍在中間,外圍的敵人只增不減,而她們不過生下十餘人了,圈子越來越小,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嚨,呼吸都帶著絕望的滋味。
十餘人啊……
忽的,身後又響起馬蹄聲。
馬蹄聲?
沈灼華心頭一緊,回頭,只見一陣塵土飛揚,然後是一點模糊的鮮紅顏色然後慢慢放大,馬聽聲越來越近,沈灼華笑了起來,鮮衣怒馬少年郎,是周恆!
“是援軍啊……”
她輕輕一聲,身旁的小少年聽到了,他揚著嗓子,嘹亮異常,“是援兵,是援兵!”
那時候,她身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個個都是狼狽不堪,精疲力盡,一聞有援軍,又陡然生出力氣來,雙手捧著刀,咬牙又砍殺起來。援軍都到了,這時候被殺死,可就太不值得了!
忽的,她似覺得身體被牽扯了一下,麻木散去,痛覺覺醒,真是……要了命的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