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蕊縮了縮,眼神掃過某個角落時便是驚恐萬分的尖叫起來:“你胡說,你想為她開脫,便要這樣來誣陷我!那是我姨娘,我怎麼會看見有人害她而不去救她啊!”
“合理的猜想而已,就如你們只是看到我姐姐拿著刀便猜想是她殺了人。”灼華神色如梅清潔透骨,忽的轉向朱顏,厲聲道:“所以,溫氏早就已經被人殺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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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顏一直靜靜的跪在一旁,低垂著頭,偶有抽泣,時光激烈之下叫灼華一問,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然後忙是哭喊著說不知道,“奴婢出去煮茶的時候姨娘還活著的。”
一閃而逝的驚訝,不止灼華捉到了,老太太和李彧也捉到了,甚至那些太太裡頭也有幾位瞧見了。
灼華笑了笑,果真有趣兒了。
文遠伯恨聲質問,宋文蕊哭喊尖叫,灼華只垂著眸子靜靜站在老太太身側,不再說話。
李彧微微側身看著灼華,瞧她一身煙柳色的襦裙,只挽了一支青玉簪墜著一粒圓潤明珠微微晃動,儘管文遠伯怒意震天,她卻面色淡淡,好似無論何時她都是如水般的鎮定沉靜。
小小年紀思緒卻比這些當家幾十年的太太更為縝密,一雙淺眸無比的銳利,似乎什麼都瞞不過她,今日如此情狀,若是旁的女子怕是早就嚇得花容失色了,她卻還能察覺出破綻,巧妙的逼問。兩年不見,不僅是面容有所改變,便是心思手腕也變得厲害起來。
有這樣的女子在身旁輔佐,那條路想是可以更加順暢的。
很快顧大人和老太醫被請了進來。
兩人向李彧請了安,叫人支了屏風隔開,繞了進去查驗屍體。
文遠伯凝了寒意道:“若是正是是她所殺,老夫人意欲如何?”
深翠色的珠子稱的有力的手指愈發沉穩,老太太微微掃了他一眼,暮色平淡:“真若殺了人,自是按律法制裁。”
文遠伯常年聲色奢靡的生活讓他的眼神有了渾濁之意,暗恨的掃了灼華一眼,掀了掀嘴角譏諷道:“沈家三女能審丫鬟,也能審犯官家眷,最是舌爛蓮花,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問出個什麼來。”
文遠伯儘管官職小,因為有爵位在北燕几乎說是橫著走的,今日妾室被殺死在自己家中,哪怕不如從前恩愛到底相愛過一場,自是震怒的。如今愛妾的屍體還要被外人解開了查驗,便是覺得萬分的沒面子。偏一個兩個的都來過問,又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連處置的權力都沒有,心中憤怒,奈何不了老太太和李彧,只能將心中憤怒發洩到灼華的身上。
沉幽淡漠的眸瞧了文遠伯一眼,無有回應。難怪身有爵位又有蔣家這般的岳家,一把年紀了卻還是隻能混個四品的官職了,愚蠢之餘連人情世故也不知。
縣令家的太太不知何時挪到了老太太的身後,問他所言皺了皺眉,覺得一大男子竟如此氣量狹小,輕聲道:“對質查驗,乃是正常流程,便是上了公堂也是如此,文遠伯何必對一個孩子出言譏諷。”
灼華朝她看去,含笑頷首,縣令太太亦是微笑點頭。
屋內沉靜半響後,顧大人和老太醫查驗完擦著手從屏風後繞了出來。
老太醫垂眸道:“腹部傷口足有寸長,是致命傷,致死的原因是失血過多。沒有掙扎痕跡。”
顧大人應道:“是,劉太醫所言正是,此婦人確實死於失血,傷口與兇器吻合。屍溫尚在,死亡時間約莫在半個時辰內。”
老太太收了珠串會腕間:“還是你細心,否則你姐姐就要做了別人的替死鬼了。”
文遠伯似乎被氣笑了,譏笑道:“事實證明溫氏死於她手中的刀子,國公夫人還想狡辯不成!”
灼華神色微微一沉,冷道:“是不是狡辯太醫和顧大人自有結論,文遠伯請注意你說話的態度!若有疑慮沈家也可上公堂與你府中的人對峙!”
宋文蕊猛的撲了出來,滿面淚水的指著灼華尖聲道:“你休要狡辯,分明就是她沈焆靈殺了我姨娘,人證物證都在,不要以為雍郡王是沈家的外孫,就可以肆意包庇!”
文遠伯臉色瞬間刷白,皇子豈能得罪,忙是喝道:“殿下自來公允,休得胡言!”
李彧微笑頷首,“生母新喪,本王理解。”幽黑的眸子看向灼華,“阿寧似乎早就有所猜想,不若你來說,也好叫文遠伯聽個明白。若是說的不對,兩位大人也可當場糾正。”
顧大人和老太醫自是恭敬應下。
灼華微微一福身,使人撤去屏風,指著小翹几上血道:“活人被刺拔出刀子時血是會噴濺開的,而我姐姐身上雖有血跡,卻是旁人摸上去的。”指了指沈焆靈胸口的血跡,“各位請看,我二姐姐身上的血跡只在胸口處和手上,衣襬衣袖卻半點也無,說明她從未靠近過或者觸控過屍體。再看她身上,何處有噴濺的血跡?殺人可是要近距離接觸的,我姐姐真若殺了人,拔出刀子的時候怎麼會無有半點被鮮血噴濺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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