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唉”了一聲,忙去門前喊了婆子去請人。
老太太面色微沉,揮了揮手,“挪回去!”
待白氏離去,粗使的婆子立馬打了水進來將地面擦乾淨。
老太太眼皮忽忽跳了兩下,有些莫名的不安,便對春桃道:“你去盯著。”
春桃應聲而去。
陳媽媽一腳踹翻了翠屏,厲聲罵道:“白姨娘懷著孩子,你竟敢這般衝撞!人呢,還不進來,把這個賤蹄子拖出去打!狠狠的打!”
兩個身材健壯的婆子立馬上前按住了翠屏,將她拖去外頭的大板凳上,兩指寬的板子揚起,狠狠落在翠屏的臀部。
有人按著,有人行刑,有人數著,一連十數下的打下去,立馬皮開肉綻。
翠屏受不了刑尖叫著,掙扎著哭喊道:“老太太饒命啊!饒命!奴婢說!老太太,奴婢說……”
老太太閉著眼撥弄佛珠,眼皮都沒有掀一下。
春曉去到門口,道:“繼續,打完二十板子!”
說罷,又招了一旁的管事婆子,小聲吩咐了幾句,婆子點頭,帶著幾個人匆匆離去。
朝陽漸漸高升,逼走了東邊天際的最後一抹霞色。庭院裡置了兩口碩大的水缸,細長的莖兒託舉著粉色的花苞,碩大的荷葉幾乎遮蔽了整個水面。板子聲聲落在皮肉之上,驚起一聲又一聲的嘶喊求饒,那聲兒尖銳著在庭中漾著回聲,驚得荷葉間的水面有幾乎不可查的漣漪掠過。
打完了二十班子,翠屏的嗓子已經喊啞了,被兩個婆子拖了進來,一把扔到地上,掙扎間散亂了頭髮,淚水糊了薄薄的妝,淚水沖刷出了兩道斑駁痕跡,腰部以下已是血紅一片,狼狽不堪。
老太太一下一下的撥著珠子,語調平平的沒什麼波動,只淡淡道:“說罷。”
翠屏哀叫著,痛喘著,斷斷續續道:“是、是白姨娘過叫我約了冬、冬生去枯井那兒的,叫我把她打暈了……扔到井裡去,是白姨娘叫我做的呀!”
老太太睇了她一眼,不言語。
陳媽媽看了老太太一眼,冷聲道:“白姨娘何時與你聯絡?如何聯絡?可有說為何要殺冬生?”
“只大約聽著姨娘說什麼,冬生不死要壞事了……”翠屏趴在地上痛的滿頭冷汗,濃濃的鼻音裡掩不住的哭腔和驚恐:“每回都在那廢水井處見的。若是要見,提前在水井的磚塊、磚塊上劃兩道印子。”
正說著,先頭被吩咐了出去辦事的婆子帶著東西靠近了門口,躬身說道:“老太太,奴婢按春曉姑娘的吩咐從翠屏的住處搜了些東西回來。”
陳媽媽接過放到桌上,開啟一看,幾件貴重的首飾,還有一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東西,陳媽媽小心翼翼的開啟纏了幾層的厚紙,露出一些紅色的粉末,心中一動:“硃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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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婆子低著頭道:“這東西是從被褥子裡摸出來的。”
老太太蹭的站了起來,火氣陡增,額間青筋爆起,指著翠屏的手抖的利害,顯然是氣極了,罵道:“給三姑娘下硃砂的是不是你!呵,東西都搜出來了,還有什麼可問的!給我拖出去打,打死算數!”
“不不不,不是奴婢啊!”翠屏嘶喊著,爬行向前,“這是白姨娘給的,叫奴婢找機會下到四姑娘的吃食裡,奴婢還未有機會下,就叫老太太抓過來了,奴婢沒有害三姑娘啊老太太!”
老太太怒極反笑:“熺微是她的親姑娘,如何叫你下毒去害她!”
翠屏用力想著,眼珠轉了又轉,道:“是、定是猜到老太太會查到白姨娘身上,想著、想著叫四姑娘也中毒了,便可撇清了干係!”
老太太一揮手,不想再聽,陳媽媽忙叫了婆子進來將人拖走,“關在柴房裡,別叫人靠近了,也別叫人死了,改明兒再問話。”
把人都打發了出去,陳媽媽又給上了新茶,小聲問了老太太道:“老太太以為這事兒可會與白氏有關?”
老太太哼了一聲,用力一拍桌面,震的茶盞一跳,怒道:“你沒聽那二丫說麼,她每日裡都是那個時候去打掃的,若真想悄無聲息的滅口,幹什麼非挑在那個時候殺人!擺明了就是想叫咱們查到白氏身上去。想要撇清干係的,怕是另有其人!”
陳媽媽可惜道:“冬生是死了,想要指認蘇氏毒害姑娘怕是難了。”
“哼!不還有個翠屏麼。”只要有活口,害怕問不出東西來,老太太咬牙道,“你給那些人說,只要不死,儘管使了手段去問!”
陳媽媽應了一聲,正要出門去,春桃和春曉從兩個方向奔了進來。
“白姨娘血崩,沒了。”
“翠屏毒發,死了!”
“看著沒,看著沒!如今死無對證了,打的是好主意啊!”老太太一拳垂在桌上,彎曲的小指上烙下了深深的紅痕,“查,再查,今日我便不信了,查不出個所以來誰都別想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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