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婉再也無法開口拒絕。
佔有的慾望,此時已經吞噬所有的理智。
她拿起了一隻毛筆,在空白的角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鈐印。”
方淵笑著提醒。
唐秀婉從抽屜翻出一枚小巧的印章,按了下印泥,然後在自己名字後面蓋上了印章。
做完這兩個步驟,意味著這一幅畫,現在是屬於她的作品了。
以方淵的眼光和資歷,說出來的話,基本上是一個唾沫一個釘。
他都看好這個作品能夠在省美展角逐金獎,那就真的是好作品!
她卻沒有任何喜悅的情緒。
恰恰相反,心頭彷彿憑空多出了一塊石頭,壓得人喘不上氣。
“好好收起來,別弄壞了。”
方淵揹著手,走出了辦公室。
唐秀婉坐在椅子上,面色發白,像是一尊石膏雕塑。
她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惡劣的事情。
如果方淵知道這幅畫不是出自她手,一定不會催促她簽下名字,並且蓋上印章。
如果方淵知道真相,以他那麼清正的作風,一定不會原諒她的做法。
一股濃濃的罪惡感,就像是一團密不通風的黑霧,徹底籠罩在了她的心頭。
在她的心裡,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隻惡魔!
……
《現代農耕少女》掛在了展覽室的南牆。
在校園網的首頁,頭條位置,兩張照片,幾乎佔據了大半的頁面。
正是餘春雪和唐秀婉的新作品。
餘春雪的第三幅作品是一個石膏像!
這簡直是明顯的敷衍了事!
石膏像是每一位繪畫的學生,在畫室每天都在進行的事情!
尤其是這一副石膏像,居然是斷臂維納斯!
幾乎每一個畫室裡面,都會豎立著這樣一個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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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幅畫,無論畫得多麼精彩,技巧多麼高超,無法表達任何東西,整張圖紙都是蒼白無力的。
不,這樣一張畫,其實表達了一個情感——
那就是深深地藐視!
用這樣一個作品來參與評比,可見餘春雪已經勝券在握。
她向來都是高傲的人。
這也不難理解她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