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萌萌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病床邊,淚流滿面地看著安靜地躺在白『色』病床上的趙松源。
趙松源幾乎和被單一樣白的面龐,蒼白的頭髮,深陷進去的眼窩及瘦骨如柴的身體,宛如一根在風中搖曳的殘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危險。
趙萌萌蔥白的手撫上趙松源枯瘦的手指,內心就好像被火焚燒的原野一般。
病房裡安靜得出奇,就連輸『液』瓶裡滴『液』滴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猶記得四年前,那時候的趙松源也是像現在這樣躺在病床上。而那時候的她則以相同的姿勢卻用不同的心情在守候著趙松源。
四年前的趙松源雖然病著,但是隻要有錢就能救活,而今趙松源也病著,但是有錢也不能拯救他的『性』命。
四年之前,她只是苦於沒有錢,而四年之後,即便擁有很多錢的她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趙松源的生命一點一點的消逝。
那麼相似又不同的場景啊。
錢啊,所有的的人都在為之努力奮鬥的好東西,到頭來也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水……”病床上的趙松源蠕動著乾涸的唇瓣,模糊不清地說著。
“爸爸……您醒了?來……我扶您起來喝點水。”趙萌萌倒了杯水,放上吸管,這才扶趙松源坐起來。
“……您慢點。”好像幾百年沒有喝水似的,趙松源接過趙萌萌手中的水杯,就著吸管拼命的吮吸著。
溫熱的水就像一股暖流,輕輕流過他的喉間,然後慢慢向下,滋潤他乾涸的身體。
趙松源深深舒了口氣,把水杯遞給趙萌萌說道:“你媽媽……是不是不肯來見我呢?”
“我媽媽啊……沒有啦。媽媽是因為工作太繁忙,所以還沒有抽出時間來。您也知道我媽媽是個女強人。這不,她這幾天飛去倫敦還沒有回來呢。”趙萌萌別開眼,假裝把水杯放進置物櫃,故意逃避趙松源追問的眼神。
她要怎麼辦?
秦雨荷的態度這麼堅決,但是趙松源又這麼堅持,她到底要怎麼辦好?
“是這樣嗎?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當面跟你媽媽解釋清楚比較好。畢竟,是我對不起你媽媽啊。如果不說出來,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瞑目的。”趙松源知道趙萌萌撒謊了。
趙萌萌並不擅長撒謊,她只要一撒謊就不敢直視別人的眼睛。知女莫若父,趙萌萌的小小伎倆,又怎麼能瞞過趙松源呢。
只不過,礙於趙萌萌的面子,他不想戳破罷了。
“爸爸……您說什麼傻話呢?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趙萌萌一聽到趙松源說什麼死不死的,就急了。
“萌萌……有些事情並不是刻意去逃避它就不存在或者自動解決了,你要坦然的去面對它,並且要徹底地把這個問題解決了,這件事情才過了。爸爸的身體狀況,就算不用看醫生,爸爸也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
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都是有限的,所以當這個時間到期的時候,你不必慌張,因為你離開了這個世界,並不等於就真的消亡了,或許我們會進入另外世界不也一定呢!”趙松源望著窗外所有所思地說道。
“我不懂這些,我也不想懂。我只想要個完整又溫暖的家。”趙萌萌賭氣地說道。
在她的內心裡,有個小小的願望,就是期望有一天,爸爸和媽媽能復婚,然後她又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了。
只不過這心願怕是不能實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