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抬手一掄,將襯衫掀起,將胸前後背、或深或淺的刀疤展示給白楚楚看。
白楚楚本著非禮勿視的精神,雙手遮住眼睛,“丁公子,你先把衣服穿好。”
丁浪不依不饒,氣呼呼道:“我有怨無處訴,唸叨兩句還不行嗎!你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白楚楚急的一跺腳,化為狐身,跳上欄杆,從夜幕中一躍而下,踏著滿城枝葉而去。
“我還沒說完呢!”丁浪無奈,扒拉幾口飯,一抬頭,瞧見夜風習習中姬恆的身影,他那張素來沒有表情的臉,起了些許波瀾,眼睛卻望著天,彷彿向漫天神佛傳達一句訊息:我不認識這個身無二兩肉還敢在姑娘面前撩衣服博取同情的2b。
“你以後不要再見她了。”
“楚楚?你不會以為我對她有意思吧?別誤會,我們倆其實很熟,一千年來,見過我馬甲最多的就是她了。長生就是這麼無奈。我心裡眼裡,只有神女和洛珈。”丁浪端起湯碗喝了幾口,不新增任何人工調味劑,完全用食材煲出的雞湯,鮮的渾身哆嗦。
“我是說,你以後不要再見蘇迷,二的這麼厲害,別把這氣質渡給她了。”
“不會真的動心了吧?我是想把她打造成葉彌,好讓你放棄跟三重天作對。可是從頭到尾,我都沒說她就是葉彌。你倒好,雷霆震怒,搞的好像老子欺騙了你的感情一樣。看看我身上這窟窿,傷還沒好利索,你就開始袒護她,我白捱打了?”丁浪越來越不懂,這個傢伙究竟在想什麼。
姬恆默然片刻,“無他,只是單純的,不想看到你荼毒生靈。”
轉身遁去之際,又道了一句,“城市裡的妖怪來的蹊蹺,二重天的結界被我打破不假,但只是將妖兵引渡到幽冥訓練,沒有縱容它們禍害凡人。作為n市的大天師、秘術師、白無常,你應該花些心思查一查。”
天台恢復清淨。
丁浪伸伸腰,抬抬腿,血氣充盈,神力重新凝聚。花盆裡的三角梅長勢頗旺,他抬手一拂,養分順著深埋於泥土的根系加倍傳送,若春風化雨,含苞的花朵在轉瞬之間次第綻放。嫣然繁花映著漫天星斗,美到難以言說。
花見花開,做大神,也就這麼點好玩的事了。
夜深,妖魔鬼怪輪番登場,在人跡稀少的街頭,上演屬於它們的狂歡。
黎明之際,又是一場暴雨,電閃雷鳴,蘇迷睡的正香,平生頭一次,電話鈴聲比鬧鈴先響起,“喂,老徐,出任務?這麼早,你想死啊!”
蘇迷掐斷通話,恍恍惚惚、半夢半醒之際,腦子裡某根危險的弦輕輕撥了一下,她噌的坐起身,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洗漱換衣服出門,朝案發地點趕過去。
大雨沖刷了一個小時,巷子裡依舊瀰漫著血腥氣。臨時搭建的雨棚下,一具屍體仰臥。蘇迷走近細看,肢體明顯有被動物啃噬過的痕跡,胳膊和大腿白骨森然,內臟散落一地。
“比對過牙齒嗎?看傷口,至少是大型野生動物,獅子老虎白熊之類。聯絡動物園,有沒有猛獸走失。還有,調取附近路口的監控,一個龐然大物經過,必然會留下影蹤。”
蘇迷說完,周圍突然寂靜,一回頭,發現探員們愣在原地,看她的眼神像看外星人。
還是徐功亮打破僵局,“都別愣著,沒聽到小蘇的話麼,該幹嘛幹嘛去。”
眾探員唯唯散開。
“我忘了問,你讀什麼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