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電路老化,燈都滅了。南希和其他公子小姐們在餐廳,我聽說小姐沒有吃飯,就悄悄過來看一眼。”葉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這裡睡了午覺,被其他僕人送回房間,沒聽到她和南希的對話,更不知道她被南希關禁閉的事。
克勞迪婭嗅了嗅空氣中飄蕩的血腥氣,知道餐廳的場面失去控制,南希要鎮壓哥哥姐姐們,又要修復監控,不會很快抽身。
一直以來,想要脫離她控制的計劃,終於可以實現了。
“快,芳汀,跟我去個地方。”
克勞迪婭牽著葉彌,從臥室跑到一樓,移開一副一人高的壁畫,狹窄的通道出現在眼前。
“進來,芳汀。”
“好。”
石梯向下蔓延,龐大的地下城堡,緩緩浮現輪廓。如同映象,一上一下。上方的城堡不過用來掩人耳目,地下,才是吸血鬼真正的巢穴。
黑暗中,上百隻吸血鬼如同蝙蝠,倒掛在房樑上,周身被密密的絲線包裹著,如同蠶蛹裹在繭中。
葉彌想起一個傳言,據說吸血鬼活了五百年後,會進入漫長的休眠,有的吸血鬼會在休眠中陷入真正的死亡,而有的會羽化,長出翅膀,從此通天遁地。再想要滅掉他們,就更加困難。
歐洛斯家族存續上千年,幾經風雨,屹立不倒。卻被南希輕易掌控,只因真正厲害的長輩們都在羽化中,她才能趁虛而入。
克勞迪婭不知道葉彌能在黑暗中視物,繼續牽著她,朝更深的地底走去。
“牆壁上好像有東西。”葉彌輕聲道,“這是什麼地方?”
“別怕,芳汀,只是過冬的食物。”克勞迪婭放慢速度。
厚重的石壁鑿出連綿不斷的拱形,半人高,恰好容納一個成年人蜷縮其中。幾十個少男少女被鑲嵌在石壁上,佛龕一般,一動不動。胳膊上纏著兩條輸液管,一條輸送營養液,延續生命,一條則是輸出血液,為吸血鬼們提供食物。
這麼惡劣的條件,他們活不了多久。所以,城堡總是在招收僕人,那些離群索居者、灰姑娘和霧都孤兒們。
“我們究竟要去哪?”葉彌有些不耐煩,看到這麼多活生生的人被圈養,職業病發作,恨不得立刻就把這裡夷為平地。
“就到了,芳汀。”克勞迪婭終於停下腳步。
明明是在地下,卻有獵獵的風翻湧,眼前赫然是地陷形成的巨大洞穴,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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