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國豪放,不拘一格,器物以實用為上,街頭多酒肆;容國是南北東西的通衢,商旅在此停留,販賣貨物,補充乾糧酒水,因而街上更加熱鬧繁華,有絲綢、香料等名貴物件,甚至還有青樓楚館。
我找到容國的大巫祝,請他遞上拜帖,國君是個好客的,第二天就派遣宦官,迎我入宮。
既然是靈女,就要有靈女的派頭,我換上祭天祈福的素白長裙,青絲垂腰,手腕、腳踝束起金環,走路時玲玲有聲。乍一看,清冷孤傲,飄然出塵,頗能唬人。
至少,從姬嬴和蒙離那莫測的表情看,要麼是覺得我很驚豔,要麼是覺得我很另類。
“如何?”我謙虛的問道。
蒙離迫不及待的抒發高見,“那些公主們入王城的時候,都用面紗遮住臉,若隱若現,引人神往。你是不是也用面紗遮一遮?”
我有些不明白,“你是想讓我,一紗遮百醜?”
姬嬴卻道,“這樣就很好,光明磊落。那些故弄玄虛的做派,只會引人疑猜相貌如何,反倒落於俗套。靈女祭祀天地,清氣浩然,既不媚於人,何須在意皮相。”
蒙離笑了,“王上說的,我沒聽懂。不過,虛中有實,實中有虛,以真實面目示人,更容易取信。容國丞相裴肇,可是個難纏的傢伙,我安插在王城的細作,幾乎都被他拔了。姑娘可要小心些,見機行事。”
“孤軍深入,你們倒是大膽。”我由衷的佩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相較之下,他們二人更需遮掩,黧粉塗面,罩上寬大的袍衣,扮作巫使。低眉斂目走在我身後,縮肩拱背,與先前張揚桀驁的模樣,端的是天壤之別,若不是貼身侍奉的親隨,再認不出的。
容國國君已到了知天命之年,鬚髮皆白,氣色依舊紅潤,想是平日裡山珍海味,保養的不錯。
於大殿上敘了一會兒話,我道明來意,“長老們居於夏谷,與世隔絕,時刻感念人間疾苦,特命我出谷巡查各地巫祝,務求盡職盡責,恪守族規,不得忤逆犯上,不得欺瞞百姓。並獻九還丹、千年茯苓,祝容王康泰順遂。”
“靈女客氣,本王卻之不恭。”容王笑著接過,又道,“本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王城三月不雨,大旱,稼苗不生。靈女駕臨,可否向上蒼求取雨露,孤王與百姓,感激不盡。”
祈雨,這等修仙界的法術,我自然不會。事實上,百姓口中流傳的那些法術,望氣、算命、煉造、祈雨,大多道聽途說,言過其實。
我成為靈女,也不是因為會這些。夏谷的孩童從三歲起,就要進入幻境修煉,可無一例外,只能修習初級的御風御劍術。而我,進入幻境的第一天,就無意間推開了一扇門。
羲和站在門後,笑著向我伸出手,他說,我是數百年來,唯一推開幻境玄門,進入兩重天的夏氏後人。
那些在人間絕跡的祥獸瑞鳥,山精妖怪,都在兩重天。
羲和教會我劍術,書寫神族的文字,告訴我六界劃分和上古傳說…祈雨,彷彿從未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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