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能打啊,再晚來幾分鐘,你也完全能應付的來。”說著,葉彌將近乎支離破碎的紫衣架起,不忘帶上禪禎這個拖油瓶。
“疼...”紫衣嗓音低落,彷彿隨時會暈厥過去。
“知道疼還逞強。”葉彌沒好氣,“不會躺在地上閉氣裝死嗎?不會找個竿子爬上去嗎?兩個朋友遭遇狗熊的故事沒看過嗎?白念這麼多天的書。”
正兒八經的醫院,自然不敢帶他去。想了想,還是將他拖到方潯的診室,縫針、輸血、上藥,忙了大半夜,才將這副身體縫合好。
“心肺受傷,必須住院治療。”方潯皺眉,“傷到這種程度,沒有十天半個月,別想下床走動。”
“縫好我們就走。”紫衣轉過頭,卻是對葉彌說的。
葉彌,“...”
注射幾支針劑後,看著少年裹成木乃伊的上身,方潯終是忍不住道,“幾天的時間,就糟蹋成這樣。不是說好了,會善待這具身體,不讓姑母的傷心難過嗎?”
“我又不是故意弄成這樣。”紫衣微微挑眉,“說起來,地藏王普渡眾生,又不能渡我,應該任由他被旱魃吃了,讓鬼物肆虐人間,生靈塗炭。”
方潯無言以對。難以想象,自己居然能在葉彌的房子裡活了那麼久,那個時候的紫衣,對自己這個礙眼的存在,該有多仁慈。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好好休息,多喝水。”
“走了。”紫衣站起身,不忘牽上葉彌和禪禎,“後天見。”
季媽媽那裡不敢回去,只好謅一個善意的謊言,說禪禎有擇席的毛病,非要回學校,實際上卻是跟葉彌回了家。
傷口還在往外滲血,葉彌手忙腳亂的照顧,慢慢的發覺不對,血的顏色和氣味有古怪。
“是屍毒。”紫衣也反應過來,被殭屍抓傷,不可避免的後遺症。
葉彌剛放下一半的心又懸起來,原本以為,他眼底的烏青是受傷和失血留下的,沒料到是屍毒攻心的預兆,“我去買糯米,你先睡一會兒。”
“好。”
不知是太過疲憊,還是禪禎那個傢伙又在唸經,紫衣闔上眼睛,便沉沉睡了過去。
凡人的夢境很是奇怪,季恆的腦海裡,有紛繁複雜的記憶,從小到大,宛若一個個獨立的影像剪輯。紫衣深知這些記憶是身體的附贈,閒庭信步,在記憶的片段中穿梭。
那是一個下雨的傍晚,校園,季恆捧著玫瑰佇立在雨中,渾身溼透,當一個女生撐傘走過,他快步上前,單膝跪地,向她傾訴愛意。
那女生停了一停,用清冷的眼神斜睨季恆,然後,像拂去塵埃一般,推開他送上前的玫瑰花,繼續朝前走。
場景轉換,酒吧中燈光迷離,樂聲聒噪。季恆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期間,手機一直在響,他置若罔聞,直到爛醉,才告別朋友們,踉踉蹌蹌的朝外走去。
朋友們並不擔心,這種情形已經見怪不怪,酒吧門口多的是計程車,等著他們這些醉漢照顧生意。
雅南,雅南...季恆唸叨著魂牽夢縈的名字,不留神衝撞到一個人,粗魯的推搡對方一把,繼續朝外面走去。
身形搖搖晃晃,記憶在此處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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