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問出口的聲音帶著滿是不可置信的顫抖,“他為什麼要”
“因為他不想你為難,不想看著你陷入險境!”
心忽然收住,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無法呼吸,嘴唇更是抖得就連跟著說出口的聲音也帶著些哭泣的意味。
“青青。。。”
久久的失神醒轉過來,情緒頓時不受控制,想要開口出聲卻被洶湧襲來的鎮痛緊緊壓制,出了聲盡是愧悔不已,“所以,是我害了他,是我逼死他的。。。我要救他,卻變成了催命符,是我,竟然是我,竟然又是我。。。”
“不要這樣,冷靜點,聽我說,不關你的事。。。”他緊抱著我,試圖安撫我心中難以排遣的愧疚和自責,我卻像是陷入了瘋癲一般地失魂落魄,“為什麼,為什麼我會那樣一意孤行,為什麼我會想不到他為了我什麼都會去做,為什麼。。。”
“你聽我說,都過去了,不要再去想誰對誰錯,想想以後要怎麼做才能成全他的心意!”
從驚痛中猛然找回了一絲清醒,抬眼看向他,不禁開口,“你知道怎麼做的,放了弘旺!”
“你!”他眉間頓時緊了起來,隨後又道:“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讓他回京城!”
不禁緊抿了下唇角,心下微微發怔。扯開了他的手,倚著一處的闌幹,嘆道:“就算我跟你回去了又怎樣,是不是悲劇就不會再發生,我曾經以為是因為我以前造的孽,老天才要不斷地懲罰我,但是現在我想根本就是我逆天而行,我不應該強求要跟你在一起,我們之間的錯誤早就該結束的,否則也不會”
“哼。。。”他看著我,笑得有些冷更有些無奈,“你還是在逃避,將一切原因歸結為所謂的天意和命運,以前那個敢跟天鬥跟命運抗爭的人如今去了哪裡?你過去可以一次次沖破命運的界限,現在卻甘心俯首稱臣?”
我被他說的一時語塞,心裡的思緒也是縱橫交錯。
“誒,這不是嚴夫人?這麼巧,也這麼有興致來聽戲?”許久的沉默被一個聲音打破,順勢看了過去,臨近的一艘畫舫上喊話的是福升的老闆,收拾了情緒,笑了笑,應道:“趙老闆也一樣好興致!”
誰知,他卻道:“誒,我可沒夫人你這麼好的興致,嚴老闆不在身邊,倒還是一樣的風姿不減哪。。。”說著,竟以一個得意嘲笑又帶著些挑釁的目光看了看胤禛,他一早便大概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隨即一個眼神,就見除了唐因之外的幾個人從船上齊身飛了過去,幾下將對方的家丁悉數擒下,又將姓趙的毫不留情地拿下。
“你們想幹什麼?光天化日想殺人啊。。。”
見狀,忙開口制止,“住手!”
胤禛走了兩步過來,揮手示意了一下,他們才放開了姓趙的。
“嚴夫人,你不是在跟趙某開玩笑吧!”
聽他語氣不善,帶著些氣憤,遂道:“趙老闆,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還是就此作罷的好!”
他似是憋了口氣,有些陰笑地說道:“好。。。”
畫舫停在了碼頭,下了船便帶著弘晝他們要走,他卻急走上前來,說道:“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你覺得我還會繼續讓你呆在這嗎?”
聞言,心中不覺好氣,抬眼直看著他,絲毫沒有的妥協,在我們兩個的眼神中都能找得到。
隨後用力扯開了他的桎梏,轉身離開。
一路上的沉默,弘晝也不敢多問什麼。
又是一個寂靜無聲的夜晚,依舊無法入眠,倚在窗前,望著夜空中不時閃爍的繁星,不禁連連問出,事實是否真是如此,他寧願一死也要保我一世平安,他怎麼會這麼傻,究竟是我做錯了還是他錯了?死或許是一個直接的結果,但是跟我一起走也並非一定會是不好的結局,是我自私了嗎?我究竟是真的要救他,還是隻為了成全自己對康熙默許下的那份承諾和情義,又或者最根本的是想償還他一直以來對我的種種情義,只是如今是是非非實在太難理清,怕是也終究無法理清了。
嚴府說小不小,說大卻也不大,這天走過院中庭落,正好遇到了迎面而來的嚴大哥,相對些時,他倒是開口問道:“你有決定了嗎?”
看著他同樣憂心的神情,不禁低了低頭,嘆了一聲。
他又是走近了兩步,道:“我只問你,你是不還愛著他?”
聞言,頓時抬眼對上了他質詢的目光,扯了幾下嘴角,只道:“愛並不是可以解決所有問題的關鍵!”
“但是隻要還有愛意尚存,便有應對問題的決心和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