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來,我呆在房間裡對外界不聞不問,即便我明知康熙已然知道了此事,隨時都會把我叫去問話,可這又怎麼樣?由始至終,在這裡,我們能左右的從來都不是本該屬於自己的命。
那日,他說的話很對,我的出現對於這裡所有的人都是一個噩夢,從一開始,也許老天爺就弄錯了,它不該讓我糊裡糊塗地來到這個根本不屬於我的地方,我的出現把本該井然有序的歷史軌跡攪得一團糟,更把那些無辜的人推到了暗無天日的深淵。
“唏。。。”胸口一陣緊一陣的痛襲來!
我想,沒有什麼比我離開這裡更好的彌補方式了!
簡單地收拾了下行李,沒有帶什麼,也沒有留下什麼,環顧了下四周,想到一些應該告別的話,突然門一下被開啟了,毫無徵兆地,轉身卻讓我有些吃驚,烏蘭?
自從那年我離開了八阿哥府之後,便再沒見過,想不到匆匆這麼多年,再見她時,卻已全無最初的影子,只是雙眼還帶著那曾經有過的深刻敵意。
知道她此來必定不是什麼好事,原本脫口而出的那些問候也堵在了喉嚨口,她應該還不認識我吧!
短暫的沉默,她率先開了口,“十七格格是嗎?原來你就是八爺心心念唸的那個女人,呵,太可笑了,呵呵。。。”
她的言辭讓我感到莫名其妙。
“怎麼?收拾包袱?你真的要走了?”她再三莫名的問話讓我不明所以,我直緊起了眉頭,卻只見她突然大笑了出來,“原來卓寧說的沒錯,原來無論我怎麼努力都還是沒有用,呵呵,哈哈哈。。。可笑,實在太可笑,錯了,我錯了,我真是愚昧至極。。。”
我一直沒能明白她突然跑來說這一番令人費解的話是什麼用意,可我卻分明看到了一個曾經那麼驕傲美麗的女子眼中竟然流露出了絕望,不,這不是我所認識的烏蘭。
坐在桌旁,一晚上眼皮卻都在跳,隱約間,我總覺得下午那段莫名其妙的話語並不是無端之作。陡然間,心不由得一緊,什麼都沒顧地直奔八阿哥所住的院子而去。
一路上,腦海裡浮現出的疑問和那些蛛絲馬跡串聯起來,讓我更覺驚顫。烏蘭不是應該留在京城的麼,為什麼她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還說了那樣的話,期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是不是又有什麼不該發生的事要發生了?不會的!
我加快了步子,跑進了胤禩的住處,推開門,劉福便迎了上來,“八爺在不在?”
“格格,怎麼了?”
我沒顧得他的發問,邊往裡走邊道:“快叫八爺出來,我有話跟他說!”
“爺這會正在煙雨樓呢!”聽到這句,我忙不疊地朝煙雨樓跑了去,巧的是,在門口他正好出來。
“胤禩!”我幾步上去,道:“我有事跟你說!”
他看我有些著急的樣子,跟著走到了一邊,“什麼事,你慢慢說!”
“烏蘭什麼時候來行宮的,你知道嗎?”
他緊了下眉頭,“早上她來看過寧兒!”
冷不丁地,眉頭不禁一顫,剛要開口說下午的事,這時一個聲音闖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劉福慌張的聲音到了近前,八阿哥冷了他一句,“什麼不好了,大呼小叫的像什麼樣!”
他臉色甚是難看地緩了口氣,忙恭敬地回道:“爺,是奴才該死,只是,只是。。。側福晉她”
聞言,我和胤禩都繃起了神經,“如欣她怎麼了?”
劉福看了下胤禩的臉色,便道:“丫鬟來報,說側福晉她,自盡了!”
“什麼?”
心猛地揪起,腦袋“轟”地一聲,已見胤禩倉皇而出的身影,我驚在了當場,沒能清醒過來,直到腳步挪動,腦海裡不斷蹦出一個個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待我們前後趕到她下榻的客棧時,我只聽見裡面丫鬟驚恐害怕的啜泣聲:“原本。。。奴才來伺候。。。側福晉寬衣就寢,但誰知。。。一開門,就,就。。。”
我不禁緊閉起了眼睛,我更希望這一刻我的耳朵也可以緊閉起,對外界的聲音不聞不問,躊躇半晌,我終是挪動了步子,走進了房內。
地上一根白綾刺眼地映入眼簾,再抬頭,床榻上躺著的是那張熟悉的容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