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今日所受的並不單單是痴戀,大師所說的幫不了弟子。。。”在心中無奈地搖了搖頭,百般心結依然無法紓解。
“那施主現在的所感所受,可否說給貧僧聽啊?”淨緣大師的悉心疏導,讓我沒了戒備,心裡的鬱結也敢於說出了口。
“弟子此刻的內心矛盾痛苦,進退維谷,想起曾經他對我的一再傷害,想起自己為他做過的傻事,我信任他,可他卻辜負了,想起自己在他面前的失態,尊嚴全無,我的心就又苦又痛,又羞又怒,我恨自己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被他戲弄被他欺騙又一次又一次地去原諒他,恨自己為什麼不能狠心對他不理不顧,看到他對我的彌補對我的愧疚,我心裡有太多的聲音讓我不知所措。。。”
“眾生的煩惱全都背負在自己身上,不怕承擔不起嗎?煩惱來,煩惱去,皆出於自身!你試著對著鏡子問問自己,該如何解除煩惱!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
如何解脫?
蘇瑾,你說我該怎樣才能做到心安理得,怎樣才能不為所累?解鈴還需系鈴人?怎麼可能呢?
抬手撫上眼角,看著鏡子裡最真實的自己,眼角的細紋在面具的遮掩下竟然不知已經這樣深,可是煩惱來得容易去的卻是這麼難,當初下了多大的決心斬斷了一切,才求的半刻安寧,可命運卻總是把我們兩個人綁在一起,生生世世糾纏不清,只要有他在,我就不能做到隨心而行,隨遇而安,他註定是讓我痛苦的根源!
心中長嘆一聲,撫平臉上的痕跡,重新貼上這張他一手促成的面具,這個我不得不承受的身份。
“怎麼有這麼多鴿子?”
“回格格,這些是信鴿!”
頓時驚疑,“信鴿?那能送信到廣州嗎?”
“當然可以,格格!”
心中一陣開闊,隨即滿是笑意地道:“那能幫我送封家書嗎?”
“嚴大哥,一別已是一載,不知廣州一切可好?事實變化無常,昔時今日皆已不同,只盼早日歸去,祝君安好!”
。。。
坐在屋頂,不經意地吹起了這首杭州小調,想起那年,一個意外落在了杭州的城郊,如今匆匆已是十五年,而我依然沒有找到回家的路,前路茫茫,命途難測,誰能替我解憂?唯有杜康!
“呵呵,我的心,它給了誰?給你,你也不要,為什麼要給你呢。。。”
。。。
“汐雲,王爺之前跟我說回來了,就幫你把事辦了!”從雲來寺回圓明園的路上,我不由得提起。
她微微扯起嘴角,看了看我,道:“可汐雲最放心不下的是格格你,格格,汐雲”
我忙搖了搖頭,按住她的手說道:“你不用說,我始終沒能讓你如願,我虧欠了你,不過,這樣其實也是對你好,紫禁城從來不是一個平靜安寧的地方!能走多遠就多遠!”
“格格。。。”
進了天水閣,讓汐雲把東西拿了下去,有些累得上了樓,關上房門剛喘了口氣,突然毫不設防地整個人被一股力道向後拉進了一個厚實的懷抱,心中頓時驚惑出聲,這時,一個聲音低沉而伴有那股熟悉的氣息在耳畔響起,“是我!”
心頓時一墜,說著,他扳過我的身子,依舊還處於驚詫中的我正對上他滿目的痴凝,腦海中還沒反應過來,他卻直接吻了下來,大腦瞬間當機,心中更是激起千層浪,一切都來得這麼措手不及,讓我無從招架,幾近纏綿的熱吻中,他一把將我抱起向床邊走去,在跟床板深切接觸的一刻,我才清醒過來,隨即不露痕跡地擋開了他,直起身,面向他,有些驚訝卻又顯得一陣驚喜地開口問道:“你怎麼,怎麼回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他見狀也坐好了,語氣中有些嗔怪道:“我寄了家書回來,你不知道嗎?”
我扯了下嘴角,道:“你是不是想說我不跟她們走動,所以才不知道?”
聞言,他輕哼了一聲,我順勢起身地說道:“那你明知,為什麼不特地寫封信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