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騙子。”
剩下的話,消融在那相貼的雙唇內。
……
年歲之終,臘月,正值寒冬。
蘇芩裹著一件猩紅大氅,戴著雪帽,牽著斐濟的手走在寬闊街道之上。
大街兩側皆是賣年貨的,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蘇芩咬著嘴裡的冰糖葫蘆,吃的不亦樂乎。
她身上穿的多,再加上身子纖瘦,並未看的出來身懷有孕,反而是那張嬌美如花的臉,格外引人注目。
“咦,你們項城還有叫花子呢?”蘇芩看到前頭角落處那衣衫襤褸的女叫花子,小碎步上前,將手裡的碎銀子扔到那破碗裡。
女叫花子蹲在地上,含含糊糊的磕頭道謝,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
蘇芩笑眯眯的擺手,牽著斐濟轉身去了。
女叫花子看著碗裡的碎銀,喉嚨裡發出詭異的輕嗬聲,破爛窄袖內顯出利刃刀光。
女叫花子霍然起身,急追過去。
“唔……”橫沖出一個人來,撞向女叫花子。
蘇芩似聽到身後動靜,正欲轉頭,被斐濟手裡白兔子模樣的糕點吸引了視線。
雪越來越大,蘇芩意猶未盡的被帶上馬車。馬車內鋪著狐裘毛毯,蘇芩舒舒服服的窩上去,徑直就睡了。
斐濟伸手撫了撫那張帶著睡暈的酣睡小臉,攏袖下馬車。
空無一人的巷口處,綠水抓著手裡的女叫花子,挾制到斐濟面前。“爺,是金錦屏。”
晉王已敗,金家自然也是誅九族的罪,只是這金錦屏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竟逃過了一劫。
金錦屏瞪著一雙眼,看著面前的斐濟,呲目欲裂。
“殺了吧。”男人面無表情道。
本來就是個死人。
“是。”綠水應聲,手下一使勁,金錦屏的脖子呈現一個詭異角度,沒了聲息。綠水提著人轉身離去。
斐濟看一眼不遠處的華貴馬車,慢吞吞的轉身,順著雪地上的血跡往巷內走去。
“咳咳咳……”夏達捂著腹部血流不止的傷口,面色慘白的看向擋住了微亮晴光的男人。
冬天的日頭,即便再好,入眼時也是冷的。
“陸霽斐,你輸了。我能為姀姀去死……咳咳咳……”夏達使勁的想撐起身子,但因為失血過多,所以掙紮片刻,還是癱軟著靠在了牆上。
斐濟嘲諷一笑。
只是可惜,他的姀姀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相比於夏達那副略顯癲狂的模樣,斐濟很是平靜。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腳下的男人,輕啟薄唇,道:“那你就去死吧。”
斐濟跟夏達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夏達願意為蘇芩去死,而斐濟則會拉著她一起下地獄。
雪越發的大,夏達失血過多,渾身冰寒,吐出的氣幾乎要凝結成塊,他哆嗦著抱住自己,臉上露出笑來。
他的姀姀,在喚他:惟仲哥哥。
“對了,本世子,不喜歡被人威脅。”斐濟已經轉過去的腳步又轉了回來,他的嗓音如落在夏達身上的寒雪一般,刺骨冰寒。
“夏首輔與本世子的賬,還沒算清呢。希望夏首輔,別死的那麼快。”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番外,休息幾天再放。大家想看什麼?喵~o(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