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首輔,我還有事,就不與你敘舊了。”蘇芩使勁抽了抽,夏達還沒有放手。
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從旁橫出,搭著玄色寬袖,使勁的握住夏達的胳膊往外一掰,蘇芩似乎能聽到骨頭被擠壓的聲音。
夏達捂著胳膊倒退幾步,靠到宮牆上。他大口喘息著,雙眸赤紅的看向站在蘇芩身邊的斐濟。
斐濟看著夏達,雙眸深邃幽暗,整個人透出一股清冽的寒意。這時候的男人,褪去渾身狠戾,但氣勢卻十足,清冷如霧,面色隱暗,比平日裡那副囂張模樣更讓人覺得膽寒心顫。
夏達盯著人,一陣恍惚,突然道:“陸霽斐……”
斐濟慢條斯理的勾唇,笑道:“夏首輔在說什麼昏話。前陸首輔都已經被夏首輔斬首了,哪裡還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話罷,斐濟伸手,一把攬住蘇芩的細腰,將人壓到懷裡。
蘇芩一個踉蹌,撞到斐濟懷裡。
她能感覺到男人那渾身散發出來的不爽氣息,故此閉緊了小嘴,沒有說話。
夏達喘著氣,眸色恢複清明,心中的疑惑卻是越來越重。
斐濟冷哼一聲,也不再管夏達,徑直牽著蘇芩的小手順著宮道往外去,聲音涼涼道:“夏首輔年紀輕輕就眼瞎了,真是可惜。”
夏達暗攥緊雙拳,整個人氣的發顫。
宮門外,蘇芩提裙,踩著馬凳上馬車。斐濟靠坐在馬車壁旁,搭著一雙大長腿,露出腰間掛著的靛青色汗巾子。
茶案上置著茶水。蘇芩跪坐在蒲墊上,小心翼翼的端起來抿唇吃一口。
在皇宮內,蘇芩不敢隨意碰那處吃食,故此直到現在都沒有喝上一口水,嘴巴早就幹渴的不行了。
“沈宓那處怎麼樣了?”吃完一碗茶,蘇芩露出一副乖巧神色,探著腦袋往斐濟那處看去。
斐濟掀了掀眼皮,從寬袖暗袋內取出一封信。“這是當年,陳家和沈傢俬通陷害蘇老首輔的密信。”
蘇芩雙眸一亮,上手就要去拿,卻不防被斐濟一把扣住了腕子。
晶瑩剔透的凝脂玉腕上印著一些紅色掐痕,那是方才被夏達掐出來的痕跡。
蘇芩的肌膚很薄,就是平日裡稍稍的磕磕絆絆都能留下一大片印子,更別說是被夏達給掐成這樣了。
男人的眸色有一瞬凝滯,漆黑暗沉到令人頭皮發麻。
蘇芩趕緊道:“不礙事的,過幾天就好了……啊……”嬌軟軟的嗓子突然喚一聲,蘇芩眼看著斐濟那舔在她腕子上的唇舌,趕緊用另一隻手捂住了嘴。
坐在外頭的青山和綠水對看一眼,眼鼻觀心,默不作聲。
透過馬車簾子,傳來馬車壁被輕敲響的聲音。
青山會意,馬車轆轆行駛起來。
蘇芩捂著自己被小小啃了幾口的腕子,雙眸紅紅道:“你怎麼……”跟狗一樣。
斐狗狗慢條斯理的舔了舔唇,齒頰留香。
蘇芩紅著眼,鴉羽色的睫毛輕顫,穿著華貴美服的纖細身子半靠在茶案上,拉出窈窕身段。那腰間繫著的腰封,將那不盈一握的小細腰更是襯的纖細柔美起來。
男人垂眸,慢吞吞的往後靠了靠,好整以暇的欣賞起來。
小姑娘半垂著眼睫,領口處的桃花型累絲嵌珍珠金領扣方才在掙紮間已被斐濟松開,露出一截纖細粉頸,上頭粉粉點點的滿是他的戰績。
順著那領口,香肩處空蕩蕩的襯出一塊肌膚,勒著杏色緞帶。斐濟猜想,今日小姑娘身上穿的應當是那件杏白色繡芙蕖的小衣。
男人眼瞧著,心緒緩慢沉澱下來。
蘇芩吸了吸小鼻子,道:“那封密信,是真的嗎?”
“嗯。”男人點了點頭,將那份密信重新收入寬袖暗袋內,蘇芩眼睜睜的看著,暗嚥了咽口水,小脖子抻的高高的,“那,那你給我也看看……”話罷,蘇芩突然往前一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