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慢條斯理的跟過來,站在蘇芩身後,看一眼擠擠挨挨被拘在籠子裡頭的小白兔,再看一眼方才因為跑的急,尚在大口喘息的蘇芩,黑沉眸子一暗。
這才幾個月不見,怎麼好似又大了不少?男人遺憾道:方才怎麼沒趁亂掂量掂量呢?
恨不能親手驗驗的男人沉思著看向蘇芩。
蘇芩伸手,指了一隻小白兔。
攤販眼看著面前兩個華衣美服的貴人,趕緊擺出十足精神氣,小心翼翼的捧出那隻小白兔遞給蘇芩。
小白兔軟軟小小一隻,毛茸茸的才只有蘇芩的巴掌那麼大。
“這只怎麼樣?”蘇芩仰頭,露出緋紅小臉,徵詢男人的意見。
男人撩袍蹲下來,自己從籠子裡挑了兩只小白兔,放在手裡掂了掂,然後搖頭,又挑兩只,再掂,覺得尚不對勁,放回去。男人沉思片刻,看一眼蹲在自己身邊的蘇芩,最後挑出兩只更重的來。
“我覺得這對不錯。”
將手裡挑好的兩只白兔子遞到蘇芩面前,男人的臉上難掩揶揄笑意。
蘇芩一開始還不明白男人的意思,但在注意到男人的視線後,那緋紅自粉頸處升騰而起,迅速蔓延。她咬著一口小銀牙,恨不能將面前的男人生啃了。
小攤販急忙忙道:“公子真是好眼光,這是一隻公,一隻母的,買回去還能生小兔子呢。”
斐濟頷首,面上的笑怎麼都掩飾不住。“我也覺得很好。”
修長手掌一手一邊的託著兩只小白兔,那小白兔軟綿綿的白,一雙眼睛紅通通的像是最上等的寶石。兩只小白兔似是認識,被斐濟捧在手裡也不安分,嘬著三瓣嘴互相親來親去,看著好不熱鬧。
蘇芩別過頭,“就這兩只吧。”
付了錢,將那兩只小白兔帶上馬車。
蘇芩靠在馬車壁上,看斐濟一手一隻的捏著玩,那雙黝黑眼眸卻時不時的朝她瞥過來,就像他現在手裡捏著的不是那兩只小白兔,而是……
蘇芩雙手護胸,恨恨的瞪男人一眼,縮在馬車角落,閉上眼睛假寐。
男人玩兔子玩的興起,又在馬車內給兩只兔子餵食。
蘇芩假裝睡了半刻,沒聽到動靜,偷摸摸的睜開一條縫,竟看到那茶案上的兩只兔子叼著同一根草,一撅一撅的吃。
小兔子“咔嚓咔嚓”的點著毛腦袋吃草,那草青碧碧的看著汁水肥嫩。但最惹人矚目的還是那兩只兔子噘在一起的三瓣嘴。
草只剩下一點,兩只兔子為了爭奪那最後一點草,嘴對嘴的啃,三瓣嘴啃成了六瓣。
蘇芩正看的興起,卻不防那頭男人拎著手裡的那根草,若有所思。
對上男人掃過來的視線,蘇芩一把捂住嘴,用眼神表示:休想。
她若給他啃了,一定會被啃成十八瓣!
……
馬車朝驛站駛去,蘇芩眼熱的看著被斐濟拿捏在手裡的兩只小白兔,終於忍不住腆著臉過去,“給我摸摸嘛。”
男人勾唇,學著蘇芩的話道:“那姀姀也給我摸摸嘛。”
斐濟的聲音有些啞,卻並不妨礙他將蘇芩的語調學的十成十的相似,軟綿綿的勾著尾音,百轉千回帶著調兒。
蘇芩面色一陣臊紅,立時縮著身子重新躲回馬車角落。
想的美他!
馬車停在驛站門口,斐濟率先下馬車,卻不防剛剛落地,就看到驛站門口沖出一隻小奶狗來,“汪汪汪”的叫的十分興奮。
男人轉身,去而複返,面無表情的重新坐回了馬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