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芩的話梗在喉嚨裡。她想著,這人都病的神志不清了,她還跟他計較什麼呢?
想完,蘇芩拉著人起來,坐到火堆旁邊。
撿的樹枝不夠,火不大,溫度也不夠高。但好在男人的身上熱燙的嚇人。蘇芩不著痕跡的貼過去,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鑽進了他的大氅裡,貼著男人滾燙的肌膚,舒服的不行,下一刻便能睡著。
蘇芩伸手擰了一把自己的臉,清醒了些,準備出去多撿些樹枝,不然看這雪勢,過會子更是撿不著了。
“去哪?”男人懵懂的盯著蘇芩,摟著她的腰,眼中透出執拗。像個正在要糖的孩子。
蘇芩道:“我去撿樹枝,你乖乖的,啊。”十五及笄,馬上就要十六的蘇芩,哄孩子一樣的哄著一個二十三歲的大男人。
人高馬大的大男人依舊摟著蘇芩沒有放,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蘇芩面露焦躁,生恐這廝就這樣一命嗚呼了。她掙紮著去掰陸霽斐的手,男人雖病了,但力氣卻極大,摟著她死也不肯放。
兩人一番掙紮間,氣氛陡變。
男人溫熱的呼吸聲帶著粗喘,噴灑在蘇芩耳畔處。她聽到男人低啞暗沉的聲音,混著外頭窸窸窣窣的落雪,有一種別樣風情。
“不辭冰雪為卿熱。《世說新語》言:荀奉倩婦病,乃出庭中,自取冷還,以身慰之。”陸霽斐埋首在蘇芩粉頸處,細細的蹭,整個人包攏過來,將蘇芩纖細的身子罩在懷裡。
勁瘦的胳膊箍在蘇芩胸前,壓著那處,有些疼。
蘇芩嚥了咽口水,纖瘦後背處貼著男人炙熱的肌膚,處處緊密,處處貼合,她只覺自個兒渾身也開始發燙升溫。
“姀姀可千萬不要去做這樣的傻事。”
蘇芩不知道男人是真燒傻了,還是清醒了。她感覺到自己腰間的護甲被解開,身上的騎裝掉了下去,半身只裹一件小衣。雖是被罩在了大氅內,只露出一個腦袋,但如此幕天席地的,蘇芩羞恥的厲害。
“因為那一對夫婦,一道死了。”
聽到“死”字,蘇芩一個哆嗦,她一把攥住陸霽斐的手,聲音哽咽道:“不會的,你不會死的。”
“自然不會。”男人的唇齒貼在小姑娘的玉耳上,輕輕啃咬,“我怎麼捨得我的姀姀呢。”
大氅半露,裡頭的蘇芩已經被褪的差不多了,身上一件小衣,勒的極緊,一條雪白溝壑延伸而下。男人將頭擱在小姑娘的粉肩上,視線往下,暗眯了眯眼,指尖順進去。
蘇芩一抖,霍然轉身一頭紮進陸霽斐懷裡,軟糯糯的聲音悶悶的從男人懷裡傳出來,“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呀?”
男人低笑著親了親蘇芩的發頂,“若是姀姀再不肯讓我碰,那我怕,就是真傻了。”
……
小姑娘腳上的六個鈴鐺不知疲倦的響了一個多時辰,當青山和縐良尋過來的時候,山洞內燒著旺火,上頭烤著一隻小鹿,被利劍生穿而過,砍了腦袋,剝了皮,架在上頭,生嫩的緊,“滋滋”冒著油。
身穿騎裝的男人敞著衣襟坐在火堆前,翻烤幼鹿。
蘇芩裹著大氅,紅著面頰,躺在男人腿上,小臉埋進去,只露出半頭青絲,蜿蜒著纏繞在男人身上,不露半絲肌膚。簡陋的山洞因著有了這麼一個白雪美人,而顯旖旎溫軟。
將裹得跟個球似得蘇芩摟進懷裡,陸霽斐側眸,看一眼站在山洞門口的青山和縐良。
“不是讓你們看著人的嗎?”
縐良看一眼青山,正欲請罪,卻只聽青山道:“是小主子自個兒說擔憂爺,一定要來尋爺,奴才們怎麼都攔不住。”說完,青山擺出一副對自家爺和自家小主子伉儷情深的深深無奈感。
陸霽斐一瞬斂眉,他勾了勾唇角,看一眼累到睡著的蘇芩,低哼出一口氣。
“下不為例。”
“是。”青山拱手道。
其實青山也明白,像自家爺這麼精明的人,哪裡不知道自己這話裡頭有多少阿諛奉承的意思,但沒法子,誰讓人愛聽呢。
縐良一臉驚恐的看一眼青山,再看一眼陸霽斐,深深感覺到了對這個世界的絕望。
陸霽斐撫著蘇芩,慢條斯理的替她順發。
他萬沒有想到,這些人,下的不是毒藥,而是媚藥,每日裡混在飯食內,一星點一星點的落。銀針查不出來,又是無色無味的東西,積攢到今日方爆發。原本陸霽斐尚捱得住,卻沒曾想,這小東西竟給他送上了門來。
到嘴的肉,自然是要吃的。
只是讓陸霽斐沒想到的是,幕天席地之下,小姑娘羞的厲害,讓他更快的繳械投降。
“爺,奴才們方才過來時,看到郴王殿下已帶著獵物返回,您看……”青山請示道:“咱們的人可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