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你的了,還捨不得這麼一小破杯果茶。
陸霽斐仰頭,吃完,然後將空蕩蕩的小金蓮蓬盅兒還給蘇芩。
小姑娘捧著那小金蓮蓬盅兒,雙眸更紅,氣呼呼的漲紅了臉。
男人慢條斯理的執起硃砂筆,心緒極好的舔了舔唇,滋味真是不錯。
……
木蘭圍場,建地廣闊。其內,山地高原、丘陵曼甸,連綿不斷;河流湖泊如星羅棋佈;森林草原相連交錯。那大片浩瀚林海與天然草原渾然一體,優美壯觀。而相比於前三季山花野果,層林盡染的美,冬日的木蘭圍場別樣一番銀妝素裹,玉樹瓊花之相。
蘇芩等女眷是坐著馬車來的。大多男子則是騎馬,但陸霽斐這廝卻厚著臉皮的硬是要跟蘇芩和蘇蒲擠一輛馬車。
馬車很大,分前後車廂。前頭坐著蘇芩,蘇蒲,陸霽斐,後頭坐著紅拂,綠蕪。
馬車內鋪著厚實皮草,茶案、書桌,靠塌一應俱全,儼然就是一間移動小房間。
馬車簾子上掛著厚氈,上頭拴著兩個鎏金鏤空花鳥球形銀香薰球,隨著馬車晃晃悠悠的顛。蘇蒲小孩心性,戴著小手套的手總是忍不住的伸手去抓,被蘇芩教訓了好幾次,這才收了手,然後鑽進蘇芩懷裡撒嬌。
“來,我瞧瞧臉。”蘇芩伸手捧住蘇蒲的臉細看,上頭的抓痕已不算明顯,只印出淺淺幾條粉色痕跡,直延伸到耳下。
長疤,退疤的時候是最難以忍受的,更何況蘇蒲還小,癢的厲害時,總是忍不住的伸手去抓撓。
一開始,雖綠蕪和紅拂看著,但難免也有疏漏的時候。蘇芩便想了個法子,做了兩個手套,在收口處讓人做了兩把小銀鎖,每日裡給蘇蒲戴上,防止她抓撓。尤其是晚間,更是要將這小手套給蘇蒲戴好了。
“來,給噗噗解開了。”蘇芩舉了舉蘇蒲包著小手套的手,然後往自個兒的寬袖暗袋內一掏。
空蕩蕩的……
蘇芩睜著眼睛想了一會子,今日她出門的時候,好似因為嫌棄原先綠蕪備好的那件太素,所以換了件鮮亮的,然後那鑰匙就被她給……忘在了陸府。
蘇芩嚥了咽口水,看向蘇蒲。
蘇蒲睜著大眼睛,神色信賴的看向蘇芩,奶聲奶氣的道:“姀姀,好。”
蘇芩面露難色,她下意識往身後看去。
男人穿一件月白長袍,束玉冠,寬大袖擺落下,露出半截白皙胳膊,搭在虎皮搭手上,懶在靠塌上,手裡舉著一本書,慢條斯理的翻過,連眼睫都沒抬一下。
“姀姀。”蘇蒲伸手拍了拍蘇芩。
“呃,這個……”蘇芩吶吶張了張嘴。
她伸手,扯了扯陸霽斐。
男人掀開眼簾,看一眼人。
蘇芩腆著臉,湊到陸霽斐耳朵邊上道:“我忘記帶小銀鎖的鑰匙了。”
小姑娘湊上來,渾身香軟軟的噴著熱氣,那氣貼著他的耳朵,直往裡面鑽,似能讓人酥了身子。
陸霽斐微一挑眉,沒說話。
蘇芩看一眼蘇蒲,急道:“你讓人替我快馬加鞭去取了來吧?”原先蘇芩是想將這小銀鎖用小榔頭給敲了,但怕傷到蘇蒲,所以只能想出這個法子。幸好現在是冬日,這手套除了不方便些,也沒別的壞處。
男人又翻過一頁書,順暢的緞面寬袖被小姑娘扯皺。
陸霽斐側眸,貼住蘇芩的耳朵,聲音沙啞道:“若我替姀姀解決了這事,這小東西在冬獵這段日子裡,便不能與我們一道住。”
蘇芩一怔,然後立時明白了陸霽斐的意思。
她摟著蘇蒲,半日沒有應聲,片刻後才紅著臉點頭,“好,我知道了。”
原本懶洋洋的男人終於起身,他將蘇蒲抱過來,放在身上,然後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其中一個小銀鎖,微微一擰。
小銀鎖應聲而廢。
蘇芩看的一陣目瞪口呆。這廝的力氣也太大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陸瘋狗:暗搓搓想吃茶
青山:盯(個_個)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