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鳳姐回來,鄭巖和老耿起身告辭。鄭巖說,帳結過了,你們少喝點,早點回去,我給你們打電話。
蘇楠雀躍著坐在我身邊說,你看,旁邊商場在打折,我和鳳姐每人搶了幾件衣服,可劃算了……
我沒有心思聽蘇楠炫耀,一心想這老耿剛才說過的事情,抬頭巡視,發現其他人表情各異,看不出有什麼思想活動。
一頓酒喝結束,我打算結賬,鳳姐假裝生氣說,不是跟你說了,鄭巖付過錢了。
我說,夠嗎?我們後來不是還點了不少啤酒。
鳳姐說,他丟了五百塊就走了。有富餘,走吧你。
回到家裡,蘇楠一直對我絮絮叨叨說起鳳姐人有多好,拉著她購物還給她買衣服,我心不在焉敷衍著,心裡想著要怎麼瞞過蘇楠跑到外地去辦事。
正在糾結,電話響起來。
鄭巖笑著問我,咋樣,你老婆沒疑心啥吧?
我說,沒。挺好的。
鄭巖說,她在你邊上吧?那你不用說話。你聽我講。你們這次去,你把心放進肚子裡——不會有事,也不許有事。你只管帶著人過去,那邊會有人招待,要去哪,做什麼,也聽老耿的朋友安排,但是有一點:不管發生什麼,不許動手,不能出事,沒有麻煩最好,有麻煩的話,立刻給我滾回來。簡單嗎?
我看著在翩翩試衣服的蘇楠,小聲的說,就這樣?
鄭巖笑:就這樣。其他不用管,聽我的就好。
我說,明白了。說完掛掉電話,心中的疑惑卻更加濃重。
蘇楠和我的複合屬於高度機密,她的父母毫不知情。因此,她只能盡量用夜班的藉口與我私會,但很多時間裡,並不方便跑出來。
過幾天,我接到了鄭巖的電話——一切準備就緒,我們要出發。
我告訴蘇楠,鄰縣的親戚家裡有人結婚,我要過去喝喜酒,大概要住兩晚,然後與大偉、耗子、二飛、大軍、等人會合,一行人出發前往鄰縣——這次沒有高家兄弟,我很開心。
說到這裡,不得不提一句。
高家兄弟自從加入我們陣營以來,除了對鄭巖俯首帖耳形影不離,其餘時間都顯得很孤僻,既不和我們單獨相約喝酒,也很少口若懸河,除了動手的時候格外引人注目,大部分時間裡都顯得十分神秘。但總體來說,我也不希望和他們過分親密,這兩個人有點危險,這不是混社會的方式,他們倆更像罪犯,職業的那種。
鄰縣到我市大約一百幾十公裡,開車半日可達。
我手機裡面存了一個電話號碼,事先已經聯系過——據說是耿哥的一個小弟,叫做阿超,到了鄰縣會安排我們的居住行止。我們開了一臺捷達,一路上吃著火鍋唱著歌逍遙過去。
到了下午,我們五人組成的討債小分隊終於抵達,在縣城外遇到了前來迎接的阿超。
阿超看上去年紀比我們還要略長一些,留著精幹的平頭,車裡還有另外兩個兄弟,也是一臉風塵,不茍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