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我的適應能力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很多。
睡醒之後,摸起手機,又給蘇楠撥過去,關機。我掛掉電話,打給了小黑。
喂,黑逼,胖子咋樣?
沒事。都是外傷,能有什麼大事,估計還在睡呢。你幹嘛呢。
我說剛睡醒,正在琢磨吃點啥。
小黑問,你媳婦值班?
我懶得解釋,嗯了一聲。小黑說,那你過來吧。我也沒吃。
打車去找小黑的路上,接到了大偉的電話,問我在哪。我說去找小黑吃飯,大偉說,那你倆過來找我們吧,都在一起。
我問,昨天那三個殺手也在麼。
大偉楞了一下,哈哈笑著說,在呢。
我聽到電話那邊鄭巖問,是赫源吧,大偉你讓他們過來。
我說,好吧,你們在哪,我和小黑一起過去。
一年以來,我一直在集體生活和隱居生活中切換,奇妙的是,每次回歸集體,我都能迅速融入,毫無違和感。
只是,今晚由於記掛著蘇楠的原因,我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在飯桌上,透過交談,我大概得知,原來鄭巖並不直接認識高家兄弟,他們是透過老三介紹過來的。高家兄弟前一陣子跟著人家到外地辦事,出了點不大不小的事故,輾轉投靠到老三的大哥門下。老三的大哥和鄭巖有些交情,自覺廟小容不下這兄弟倆,於是推薦給鄭巖。鄭巖對於擴大武裝力量這種事情一向是無所顧忌,況且一見之下對高家兄弟甚是投緣,於是迅速混在一起。
在當時,我一直覺得,鄭巖是認為這兄弟兩人和自己脾氣、風格十分近似,所以才會惺惺相惜。可後來我發現,他倆和鄭巖性格相似不假,但還是略有區別:他倆比鄭巖瘋狂多了。
當然,在那一晚,還輪不到高家兄弟出場,負責表演的,另有其人。
當天吃飯喝酒的大多細節都已經被我遺失,留下比較深刻印象的畫面,是從轉場開始。
按照慣例,在飯局尾聲的時候,鄭巖打電話聯絡了啤酒場。夜總會很近,就在我們喝酒的地方隔壁一條街,都不用開車。
我們在大包房坐定以後,立刻開始了各自的熱身專案。
鄭巖和小流氓的感情一直還算穩定,因此近一個時期對於夜總會的姑娘並不十分感興趣,和高家兄弟、老三幾人熱情的聊著天;耗子已經把卷煙器和大麻葉準備好,就等一輪啤酒之後起飛,二飛已經開始在屋裡的幾個小姐之間流竄,套近乎留電話佔便宜忙的不行。
我和小黑喝著啤酒,聊著關於胖子是傻逼的話題——總之,大家各就各位,用屬於自己的方式消磨這夜上濃妝。
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服務生站在門口朝屋裡張望,被大軍一把拽進來問,看啥,賊眉鼠眼的。
服務生對大軍說,哥,外面有個人找。
我起身走過去問,誰啊。
包房門外,站著張宇。
我頗感意外,打發掉服務生,問張宇,你咋來了。進來喝一杯?
張宇摟著我小聲問,鄭巖在裡面不?
我說,在啊。咋了。
張宇說,你去幫忙說一聲,楊四想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