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1217 00:07:10
我們搞不清二斌到底受到了怎樣的屈辱對待才導致這麼大規模的調兵遣將,只是開始好奇,想知道事情到底會怎樣發展。
歌廳裡面所有的客人早已被清場,包房全都空著。幾十口人分別佔據了幾處據點,抽煙喝酒嬉笑怒罵,服務生全部被趕進一間包房看管起來,門口站著幾個人,把前來消費的顧客一律拒之門外,歌廳被完全密封起來。
我見己方大局已定,坐的無聊,就想去包房裡看看談判情況。
溜達到走廊盡頭的最大一間包房,耗子和幾個兄弟站在門口閑聊,看到我來,說赫源,怎麼樣,外面沒事吧?
我有些反感,問,能有什麼事?浩哥都來了。
耗子幹笑兩聲。說,大哥在裡面的,他們正在和歌廳老闆談事兒。
我點點頭,就打算推門進去。耗子攔住我說,你……
我問,怎麼了?
耗子說,沒啥。我就覺得,他們正在談著呢,你這樣進去好嗎?
我笑笑,說,怎麼著,我進去還能出啥事是怎麼的。要不然你陪我一起?
耗子說,不了不了,我進去搗什麼亂。
我說嗯。那你在門口守著吧。我進去搗亂。
說完不理會耗子尷尬的表情,推門走進包房。
包房裡,二斌大喇喇坐在正中的沙發上,左手邊坐著兩個小夥子,看樣子與我年紀相仿。面前的茶幾上扔著幾張攢成一團的餐巾紙,隱約帶有血跡,茶幾對面放了兩個小姐點歌時候坐的那種小椅子,劉老闆和另外一個老闆每人坐了一個,像是在辦公室被老師批評的小學生。我注意到,二斌的右手被劃開一個口子,血液已經凝固,看來問題不大。
二斌左手邊是鄭巖,表情輕松左顧右盼,彷彿這裡發生的事情與他毫不相幹。
見到我進門,二斌笑著打招呼說,兄弟你來啦。坐。
我走過去挨著鄭巖坐下,饒有興致的看著對面神經緊張的兩位老闆。
劉老闆和他的合夥人明顯都是外地人,說話帶有口音,正在苦苦哀求二斌高抬貴手。
二斌橫眉立目,說媽的逼。你是跟我開玩笑呢嗎。你開著這樣一家歌廳,沒錢?那你就別開了。今天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如果你拿不出來,也沒問題。你沒錢,我有。你信不信,這樣的陣勢,我可以每天來一遍給你捧場。你想繼續做生意,不可能。
劉老闆說,二哥,今天的事情真的是誤會了。而且,你也看到了,我們這個歌廳真的不賺錢……過來玩的都是些工人,我們賺不了多少的。
茶幾上,二斌的手機響起來。二斌拿起來看一眼號碼,隨手又丟在桌子上,問:這些都是你們找來求情的吧?你覺得找幾個認識我的傻逼打來電話,這事情就算了嗎?
我告訴你。今天,誰都沒有面子,我誰的電話也不接。你不給我答複,我現在就走,我們走著瞧。
劉老闆問,那您能不能寬限幾天,我們想想辦法。
二斌說,幾天不可能。我坐在這裡等一個小時,你去辦。一個小時以後,我通知兄弟開始砸店,然後明天見,天天見。
劉老闆的合夥人騰的站起來,說,這位大哥,你這也太難為人了。
我從沙發上跳起來一腳踹過去,說你嗓門挺大啊。有意見是嗎。
對方捂著肚子彎下腰,說,兄弟,有話好說。
鄭巖坐在沙發裡,慢條斯理的說,怎麼,話說的還不夠清楚嗎。解決方案已經交給你們了,你下面要做的是執行,不是瞪眼睛。我勸你一句,脾氣太大不是好事,我這裡幾十個兄弟,各個脾氣都不好——你要不要試一試。
劉老闆站起來抱住我說,兄弟,別激動別激動。他不太會說話,別生氣。
二斌喊一聲,耗子!
耗子推門進來問,二哥!什麼事。
二斌說,媽逼把這裡給我拆了。叫人給我砸。
劉老闆連聲說,別別別,大哥我們有什麼事可以商量。
二斌語重心長,說老劉啊。你認識我嗎。
劉老闆急忙說,哪能不認識。我如果事先知道二哥過來玩,肯定要親自招待的。
二斌說,你現在講這個沒有意義。你知道我是什麼人,那就很好。我說的話一定是會算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