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那就等等看吧——你告訴鄭巖了沒有。
耗子說,打了一個電話,他關機了。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走到距離歌廳大門遠一點的黑暗處抽煙,把二飛和大偉也喊過來,對他倆大體講一下事情經過,又說,一般商家門口都有攝像頭。你倆不要傻逼呵呵站太近,等等看事態發展。
這時候路邊開來一臺車,到了近前不等車子停穩,從副駕駛跳下一個人,中等身材,略胖,目測大約三四十歲,走起路來一米六一米七——是個瘸子。
瘸子走到近前,問,怎麼回事。
我迎過去,說您是勝哥吧。我叫沈赫源,鄭巖的兄弟。
瘸子看了我一眼,點點頭,說,我說呢。這麼熱鬧,原來是鄭巖的人。你們快走吧,別在這兒圍著了。
我說沒事兒,我們就在這兒聊會天不行嗎。
瘸子說,哼。聊什麼聊,我聽店裡服務生說啦。別鬧了,你讓鄭巖來,他也肯定讓你們走——你知道捱打的是誰不。
我搖頭。
瘸子掏出一支煙點上,徐徐說道,楊四的人!楊四知道不。
我問,然後呢?
瘸子稍顯無奈,說然後啥啊。你們和楊四碰,這打起來事情還能小嗎?我這生意還咋做……再說鬧出大事對誰都不好啊。快走吧。
我笑了,說勝哥你放心。天塌了還有個子高的,你這兄弟咋說話呢。你們在我店門口幹架我還能不急啊,你們不走我就給鄭巖打電話了啊……
我說,您問問他也好。據說他關機了。
瘸子拿出手機不住翻動電話薄,搜尋鄭巖的號碼,終於找到,正準備撥打,我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看打來電話的竟然是鄭巖,吃了一驚,按下接聽。
鄭巖問,你是不是在醉月軒。
我說是。
鄭巖不等我再說,幹淨利落的丟擲一句話:帶上所有人,立刻滾蛋,不許動手。馬上。說完結束通話電話。
很快,旁邊耗子的手機也響起來,似乎收到了相同的命令。
我不清楚狀況,朝瘸子說,勝哥,我們改天聊,今天的事情對不住了。
說完帶著二飛和大偉奔向停在遠處的車子。
車子發動以後,我朝後視鏡望去。醉月軒門口,耗子正在指揮隊伍集結,有序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