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巖說,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吧。你還是趕緊到醫院去處理一下,要不我叫人陪你去。
大貨車主說不用了。我們走。說完轉身朝著車子走過去,他的幾個同伴跟在後面,動手打我的壯漢吼一句,今天這事情沒完。你們等著。
耗子一聲怪叫說操你咋還這麼牛逼呢,提著砍刀逼近,被鄭巖喝退。
鄭巖攔住說話的人,問,你叫啥。
對方一愣,說,你想怎麼樣。
鄭巖笑了,說,沒事。我就問問。我這人最討厭吹牛逼的——你說了這事沒完那咱們就繼續。我叫鄭巖,歡迎你來找我,或者換個地方咱們試一試,你準備好了通知我一聲。
對方底氣不足,說行兄弟,我記住了。
鄭巖說,我也記住你了。再讓我看見你牛逼哄哄,我就砍你嘴。
對方不敢接話,俯身鑽進車裡迅速離開。
我走到那個叫做順子的大貨車司機跟前,問,你怎麼還在這。讓你們滾蛋聽到了嗎。
順子臉色蒼白,爬上大貨車發動車子離開。
在黃經理的指揮下,工地上很快恢複了秩序。鄭巖和黃經理約好了一個飯局,進一步詳談合作事宜,然後我們分別鑽上兩臺車子返回齊長明的建築公司。
路上,我不斷揉著脖子。這些高貨運的人年輕的時候為了節約開支和人力,常常自己擔任司機加裝卸工人的雙重角色,力大無窮,這一拳打得我耳朵裡面一直嗡嗡作響。
回到建築公司,我找到一間放著行軍床的休息室,躲進去睡覺,耗子、大軍帶著幾個兄弟打牌,大偉和二飛沒有參與,湊在旁邊觀戰。
我一覺醒來發現天已經快要黑了。
鄭巖打電話找來長明,兩個人一起開了奧迪去接黃經理吃飯,臨走的時候告訴我們自由活動。
我本打算約二飛和大偉去找小黑喝酒,但耗子死活拉著我們一起吃飯,推脫不過。
酒桌上,耗子脫掉上衣,露出肩膀上一個新的狼頭紋身,興致勃勃,態度熱情,關切的問我,赫源,你咋樣,沒啥事吧。
我說沒事。
耗子義憤填膺,說媽的。這幾個傻逼,真該全部都砍了。你知道嗎,我一看你捱打,當時就急了。必須幹他們。
耗子的兩個兄弟附和說,是啊。浩哥今天真是急了,我們都沒見過他這樣。
我摟著耗子的肩膀說,那必須的。誰不知道你浩哥仗義。
耗子嘿嘿笑幾聲,說你別擠兌我。什麼浩哥啊,我就是一個傻逼,被人打都不敢吭聲的那種。
大偉臉上掛不住,問,耗子你啥意思。是不是上次咱們的事你還記仇呢,你要有啥,直接說。不行的話咱倆現在出去。
耗子說,你看你,激動什麼。不至於,咱們都是自己人,不至於。
我拍拍大偉說,是啊。耗子不是外人,過去的事兒就翻篇。好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來,我們碰一個。
大偉憤憤舉起酒杯,耗子臉色不陰不陽,和我們倆碰一下酒杯喝掉啤酒。
氣氛稍稍有些尷尬。二飛主動岔開話題,問我,赫源,聽說你和物件掰了?
我說是啊。你怎麼知道。
二飛說,你真是得瑟。多好的姑娘,你鬧騰啥。
我說這不是閑得慌麼。鬧鬧更健康。怎麼著,你認識那麼多姑娘,還不趕緊給我傳一個。
二飛說,你要是不在乎給我刷鍋,就給你唄。一會兒我就給你幾個電話號碼。
我說行。今晚你要是不把我安排好,就洗幹淨屁股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