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偉問:我操。這他媽我怎麼知道。你問我姑去。赫源,你說我哥不會有啥事吧。
我說,那誰知道。持刀傷害,判上一兩年也不是不可能。
大偉說,耗子這個傻逼。要不是他得瑟,也不能出這事。
我岔開話題,說人在江湖漂,哪能沒有插曲。我估計佟健他們會想辦法撈人,咱們幫不上忙的就別瞎操心了。起來,我們鬥地主。
打到中午,耗子打電話問我在哪。我礙於面子,說在和小黑、大偉打牌。耗子說你回來了?那你等我去找你。
小黑問我,誰啊。我說,耗子。
大偉說,這傻逼來幹嘛。
小黑說,我們搞他一下子。我這有一副作弊撲克。我們拉他一起紮金花。
我說,算了吧。都是自己人。再說這也太無聊。再說我也困了。
小黑說,那你睡覺。我和大偉跟他鬥地主。非敲他一筆不可。
我說你隨便。搞不好我最近都要在這你這裡借住了——我是真怕了鄭巖他爹。
小黑和大偉開始興高采烈的商議使用什麼暗號互相通氣,一定要把耗子殺一個血染的風采,我倒在小黑那張相對潔淨一些的單人床上昏昏睡去。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耗子進門。似乎還帶了個兄弟。
近期耗子接連辦出露臉的事情,手裡也有幾個閑錢,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語。出入也有了小弟相隨。耗子自覺身價上漲,講話口氣都和以前大不相同,進來和小黑、大偉打一聲招呼,然後說,哎,這廝怎麼睡著了。
我裝睡懶得說話,扯一下被子轉過身去對著牆。
大偉和小黑隨便聊幾句,熱情的拉耗子坐下一起打牌。耗子本來賭癮就大,身邊又跟著兄弟,自然不能失了面子,欣然就坐,耗子的兄弟在旁伸著脖子觀戰。
我確實困得不行,表演裝睡十分投入,不一會兒就假戲真做。
再次醒來的時候,屋裡已經煙霧繚繞。鬥地主的攤子散掉了,幾個人正在抽煙閑聊。
耗子見我醒來,說,源哥,你要幫我報仇,這倆家夥贏了我一千多塊。
我心想,你媽逼我睡著的時候你叫我“這廝”,現在又改口。但臉上只是笑笑說,好啊。今晚咱們不能放過這兩個傻逼,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耗子把小黑、大偉叫做這兩個家夥。我叫他們傻逼,誰遠誰近,溢於言表。但耗子並未在意,說沒錯!源哥你說咋辦吧。
我說,這樣吧,你看他倆誰順眼,選一個包夜。你那一千多,就算是買菊的錢。
耗子帶來的兄弟沒心沒肺的大笑,耗子臉紅,說我就知道你說不出什麼好話!這都快黑了,咱們吃飯去吧。小黑你付錢啊。其實還是他媽我請客。
我說對。咱們吃飯去,吃完飯也不能散場,還得找個地方溫暖一下。不然我兄弟的錢就白白被你倆贏走了。
出門上車之後,大家商量到哪裡吃飯,一致決定找一家火鍋店。我心裡一動,忽然想到鳳姐,於是打電話過去問了她開的店在哪,開車趕過去。
進了門,鳳姐從吧臺後面迎上來,笑吟吟的摸樣一如往日,和我們幾個人打過招呼,開幾句玩笑,然後帶我們進一個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