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說,胖子這個傻逼,抹了薄荷之後,硬了,活像一根臺球杆。
胖子羞憤難當,揉身撲向小黑,姍姍笑得倒在我肩膀上抬不起頭,用我的上衣擦掉笑出的眼淚。
我說,好了不要鬧了。黑哥給我啟發了,我們去打臺球吧。
小黑和胖子立刻同意,胖子說,別說我沒警告你們——我打球可是很牛逼的,當年號稱單挑王。
我說知道我當年在臺球廳裡面叫什麼嗎?我叫沈一杆——從來都是一杆打光。
胖子激動起來,說那就pk一下唄。
我拍著姍姍說,好啊,黑哥我們三個賭,誰贏了就把這個姑娘帶走。
姍姍說滾你爹的沈赫源。
小黑說,我打不過你倆,你倆得讓著我。你倆誰贏了錢就結賬,我負責請你們宵夜。
我急著幹掉牛逼沖天的胖子,催促著買單走人。付錢之後,打車趕到臺球廳。
我們找的這家臺球廳位置比較偏僻,在稍微靠近郊區的地方,四周並不是很繁華。但這家球房開業不久,臺球桌很新,而且幹淨,客人也很少,比較清靜。
球房後面有一個很寬大的院子作為停車場,院子再後面有一排房子,是個通宵營業的飯店。我們時不時來這裡打球,最喜歡的就是打完以後不管幾點,可以直接到後院宵夜喝酒。
我們找一張靠裡面的球桌,打一種叫做“追分”的遊戲,三個人以上就可以打,在我們這一帶球房中非常盛行。這種打法有著比較大的運氣成分,所以小黑也欣然加入。
幾局過後,我發現胖子確實實力不俗,但和我還是略有差距,於是大為寬心。小黑雖然球技不佳,但他信奉“大力出奇跡”的真理,每一杆打出去都像是子彈出膛,經常靠運氣蒙中,倒也並未落後太多。
胖子吹了牛逼卻在姍姍面前無法兌現,急躁起來,越發失去耐心。我沉著冷靜,趁勝追擊,沒一杆都精確制導,不多時贏了三百多塊。
姍姍初時還看得津津有味,不久便昏昏欲睡,靠在牆上無精打採。但此時我們三個已經無暇他顧,除了小黑抱定必敗信念,我和胖子全力施為,拼起內功。
人在高度集中精力的時候總是容易忽略環境。
姍姍忽然站起來,走到我面前說,源哥,好像有點不對勁。
我問,怎麼啦?
姍姍說,總有人在門口晃來晃去,看著咱們。好像有事情。
我說,能有屁事。你等我把胖子打服氣,我們就宵夜去。分分鐘搞定這兩個擼瑟。
話雖如此,姍姍說完之後,我留意朝門口看了一眼,果然發現影影綽綽,似乎有人在張望。由於位置偏僻,球房本來客人就少,加之時候已經不早,所以這幾個人很是顯眼。
又打了一會兒,球房大門被推開,進來兩個光頭漢子,滿臉橫肉,光著上身,露出花花綠綠的紋身,朝我們這邊冷眼觀望。
胖子停下打球,和他們對視。
我說,胖子,看什麼,快打快打,媽的你輸傻了?
胖子打出一杆,見那兩個人已經轉身走了出去。對我說,源哥,這幾個人好像是沖著咱們來的吧?
我專心趴在球桌上瞄準,說,不會吧。管他呢。
小黑問我,要不要我給店裡打電話,讓大偉過來,再叫一些兄弟。
我笑,說不至於吧?你咋跟大偉說?你就說,懷疑有人要在門口堵著幹你?太神經兮兮了吧。放心吧,能有什麼事兒。
我表面上氣定神閑,其實心裡還是有些不安的,暗暗想了一下有可能對付我的人,沒有結果。
我覺得可能是他們太過緊張,因此故作輕松。也正因為如此,讓我們錯失最後一次召集援兵的機會,血濺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