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早晨空氣清新。我和小黑坐在街邊每人一碗豆漿,吃著小籠包。
我對小黑說,你有沒有特別信得過又敢下手的兄弟。尤其是嘴巴要嚴,不會亂講話的那種,我有事情要用一個人——你也要幫我。
小黑見我這麼嚴肅,問,什麼事,鄭巖吩咐的嗎?
我搖頭說不是。是另外的事情,但你別問太多,也暫時不要對鄭巖說。這件事情不能太多人參與,四個人。司機我這邊已經有了,我要三個能動手的人。
小黑說,打算怎麼做?
我說。跟蹤,偷襲,不動刀,打一條腿。
小黑想也不想說,這算個屁。哪用得了那麼多人,你和我去就行了。
我說沒那麼簡單。總之,你有沒有人可以用?
小黑問,你記得胖子嗎?
我說,哪個胖子。
小黑說我同學,和我同案判刑的,當時我們在二隊,他在我們樓下。記得嗎?
我想一想說,你這樣一說,我有印象了。他現在在幹嗎?
小黑說他在我之前出來。現在沒什麼正經事做,買了一臺車在我歌廳樓下拉客,每晚接送小姐上班,也賺不了幾個錢。但是他和我的關系是沒話說的,我有事情找他肯定會來。
我說好,改天你約他出來我們見一面,我告訴你們怎麼做。這個事情是替別人做,我們不會吃虧的。
小黑說,你開口了,那是一定要幫忙的。說什麼吃虧不吃虧。
吃過了飯,我又買了兩籠肉包,和小黑拎著走回去。叫醒大偉和姍姍一起吃了,讓小黑休息,姍姍起身告辭,我說,我送你吧。
出門坐上計程車,我瞌睡上來,不停打哈欠。姍姍坐在我旁邊一言不發。
車子到了她租住的地方,姍姍問,源哥你準備去哪兒?
我愣了一下說,沒想好。隨便找誰待一會兒吧。她說,要不你進來休息一會吧。我看你一直犯困。
我隱約覺得不妥,可想了一下,一大早確實也沒地方可去,就點頭答應。
走進房間,一片清冷。
屋裡空蕩蕩,除了姍姍和孫鵬來時帶的兩只行李包,只有幾件簡單的傢俱和電器,沒有半點生氣。
我在沙發上坐下,有點後悔冒然進來。姍姍站在門口脫掉皮靴換上拖鞋,對我說你先坐一下,我幫你收拾一下,讓你休息。
我點點頭,姍姍走進臥室,鼓搗一陣走出來,換了一件寬大的白色t恤,一直垂到腿根,下面穿一條熱褲,絲襪也不見了。
姍姍抱歉的對我笑笑說,這裡連熱水都沒有,你渴不渴,我出去幫你買水。
我說不用麻煩了,我休息一會兒就行。
姍姍說那你到臥室睡一會兒吧,我要洗個澡。
我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情,走進臥室躺好,看到床頭掛著姍姍剛剛脫掉的絲襪,心情很怪異。沒多久,伴著衛生間傳來的嘩嘩水聲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艱難睜開眼睛,到處都是夏日的陽光在努力驅趕房間中的黴氣。一陣菜香飄進鼻孔。
我走出臥室,看到茶幾上擺了西紅柿炒蛋,尖椒炒肉絲,一碗燉雞翅,一桶可口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