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巖很大方,說那你就過去五哥那邊,蔣胖子是小事,諒他也不敢耍花樣——我找別人過去就好了。我說好,那有事情你給我電話。
打車到了佟健的店裡已經將近11點,正是夜總會最熱鬧的時間。各路妖孽橫行,進到大廳就隱隱聽到後麵包房中傳出的一陣陣high曲、鬼哭狼嚎的唱k、女人的嬌笑和醉鬼們含糊不清的吶喊。
我來到吧臺,剛想開口詢問,佟健夜總會的領班燕子從側面辦公室走出來,以那副極為職業的熱情面孔迎向我:哎呀,赫源!你來啦?快來快來。老闆等你很久了,跟我來吧!
我跟在燕子後面欣賞她被職業套裝包裹出的婀娜曲線,伴隨著她高跟鞋在地板上的噠噠聲音一路穿過錯綜複雜的樓道,來到夜總會後面。
隨著夜總會後門在我背後關上,一直轟炸在耳畔的各種噪音戛然而止,一陣幽靜迎面撲來。
穿過一個小院,燕子帶我來到一幢二層小樓前止步,說老闆就在二樓等你,你自己上去吧。
我說姐姐不上去聊聊麼,我這跟你走了幾步還沒過癮呢。
燕子笑說少貧,老闆的辦公室我可不敢隨便進的,你想看我就多來玩啊,我給你介紹幾個美女。
我說好啊,我最喜歡美女,尤其喜歡和一群美女在一起……探討人生什麼的。
燕子笑靨如花說那可不行,非把我們這兒的姑娘帶壞了不可。好了你快去吧!
我趁燕子轉身的機會,終於隔著短裙在她屁股上捏一把,手感美妙,彈性極佳。不理會她誇張的笑罵,走進小樓。
沿著樓梯拐上二樓,左手邊有兩扇中式仿古大門。我走上前敲一下,裡面問,是赫源吧?快進來。
我推門進入,佟健斜躺在一張湘妃榻上面抽煙,旁邊的的沙發上,竟然坐著大虎。
房間裡有一股很怪的味道,我想這個房間可能就是佟健長期溜冰加淫亂的地方。冰毒的臭氣常年不散。
佟健見我進門,坐起身說,兄弟你來啦,快過來坐。
我向大虎點個頭叫一聲虎哥,坐在佟健身側的沙發上。
佟健問起賭場那邊的事情,我簡單介紹了幾句。佟健把手裡的煙頭在煙灰缸裡按滅,順手又拿起煙盒抽出一支點上,然後把煙丟給我。
我拿出煙給大虎和自己點燃,問佟健,五哥,那個蔣胖子什麼情況啊?為什麼不讓我過去收錢。
佟健說,你和鄭巖說了嗎?
我搖搖頭:我只說過來你這邊有點事情,他說他會安排別人過去。
佟健說,我也只是猜測,我估計蔣胖子的錢不容易收。這人是有點背景的,鄭巖的脾氣,搞不好會弄出事情。蔣胖子年紀不算小了,比我還要大著十來歲。他早年間也算是混得不錯,後來不太清楚為什麼就和江湖裡面的人斷了來往,做起了生意。
這幾年,他又開了這家歌廳,雖然生意一直普普通通,不過據說歌廳後面是有人在撐著的。這人賴賬是有歷史的,在老混混裡面的口碑很差,可賴了這麼多年一直不倒,也算他有點本事。所以我叫你不要攙和這件事——正好我也有事情要你幫忙。
我說五哥看你說的。你有事情用到我,盡管吩咐就是了。
佟健說這個事情不同,有點頭疼,我也是考慮了很久。這不把我虎子兄弟都喊來了。
大虎說五哥你放心吧,這不算個事兒。我肯定幫你辦好。
佟健說你辦事情我還有什麼不放心。可能是我年紀大了,想事情多,前怕狼後怕虎。
我聽得雲裡霧裡,問,虎哥,到底什麼事情?
佟健說不急。大虎會慢慢告訴你。這件事我不好出面,鄭巖那邊忙著賺錢,我又不好意思向他開口。這幾年,我遇到的麻煩事情基本都靠錢和麵子解決,身邊走動比較密切的小兄弟不多,想來想去,覺得赫源你是比較穩的,做事情我也放心,只能找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