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城下,鐵木真的王帳。
正當楊杲決定用高官厚祿穩住羅藝,等到收復幽州再和他秋後算賬之時,鐵木真也在計劃如何對抗楊杲。
王帳正中,鐵木真肅穆而坐,拖雷、木華黎、祖車輪、赤老溫、王保保、哲別等一干大將分坐在兩側。除此之外,完顏阿骨打的使者完顏婁室和努爾哈赤也落座在一干人當中,完顏阿骨打是不可能拋下自己的軍隊來鐵木真的王帳的。
“人都到齊了吧!”
等到眾人紛紛落座,鐵木真這才緩緩開口說道:“如今的形式想必大家都明白。隋帝楊杲已經結束了河北戰役,率領主力大軍北上幽州,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大家都說說看。”
“真想不到,鄴縣未下,朱元璋十幾萬兵馬臥榻在側,隋帝竟然就敢率軍北上,他就不怕後方出事嗎?”拖雷王子有些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
“王子殿下,朱元璋本就只是竇建德麾下的一員部將,內部根基不穩,此番丟了河北已經難有所作為。”
努爾哈赤身後,范文程越眾而出,拱手向著拖雷行了一禮,道:“而幽州,自古便是北方重鎮,大業年間,隋帝楊廣便以涿郡為基地集結兵馬、軍器、糧儲征討高句麗。如若幽州失守,整個河北便失去了屏障,完全暴露在我軍鐵蹄之下。兩相權衡之下,楊杲必然會選擇北上幽州。”
“到底還是你們漢人瞭解你們漢人。”
鐵木真抬頭看了范文程一眼,也不知是嘲諷還是讚許,緩緩說道:“那你覺得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范文程微微一笑,自信滿滿地說道:“元王,小人以為,涿郡城下一戰,羅藝閉門自守,不肯出城接應隋軍,自保之心暴露無遺。楊杲如何能容忍這樣的軍閥存在,兩人必起衝突,我們只需靜觀其變,坐收漁人之利。”
“蠢材!”
鐵木真聞言頓時斥罵道:“羅藝勢小,楊杲勢大,哪裡會出現來二虎相爭的局面?涿郡何等重要,縱然楊杲因為今日之事一時氣憤,難道他手下就沒有明白人了?楊杲小兒能有今日之勢難道是全憑僥倖不成?當真是愚不可及,給我滾出去!”
鐵木真的一番斥責讓自命不凡的范文程面紅耳赤,急忙拂袖而去,惹得帳內眾人鬨笑不已。
等到范文程走遠之後,拖雷才緩緩出列說道:“父汗,這個奴才的話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羅藝野心勃勃,我們未必不能用計離間,誘他歸順。”
鐵木真搖了搖頭說道:“我軍和羅藝連番大戰,縱然羅藝能夠被我們誘降,涿郡軍民也絕不可能歸順我大元。
更何況,隋帝楊杲雖然年紀不大,但絕非等閒。以我看來,近來他必然會以高官厚祿拉攏羅藝,短時間內想要離間羅藝只怕很難。”
“我突厥勇士個個驍勇善戰,橫掃幽州勢如破竹,區區楊杲小兒又何足道哉?”
號稱神箭手的哲別傲然說道:“大汗,涿郡城下有我突厥女真近二十萬聯軍,隋軍不過十餘萬人,大汗何必苦惱用計,正面擊潰隋軍便是!”
“哲別將軍不可輕敵!”
蒙古四傑當中以沉毅多智著稱的木華黎緩緩開口說道:“早幾年我軍也曾經和幷州柴榮麾下的唐軍交過手,唐軍的戰力大家也都是有目共睹,隋軍能夠連勝唐軍,先後奪下巴蜀洛陽等地,只怕其戰力還要遠在唐軍之上。”
“不錯,羅藝這蠻子之所以頑抗到了今日,正是因為對隋軍抱有極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