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不妨想想,為何先帝剛走您就被貶到這北域荒涼之地來了。”
宋琨神色微頓,下意識抬眸看向了她。
眼底多少帶上了點懷疑和猜測。
在此之前,他是沒有懷疑過這位的。
畢竟他被貶的時候這位才剛剛回宮,而且他還是左都御史的時候一張嘴可沒少得罪人,朝中見不得他好的多了去了。
他最大的靠山沒了,有人想趁著這個機會報復他,他一點都不覺的奇怪。
只不過他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這才查不到到底是誰在背後陰了他。
但是現在,經戚月淺一提醒,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之前沒有多想的地方。
為何他才剛來北域沒多久,這位本應該在南潯組建水師的長公主突然出現在了北域,而且還相當熟練的找上了他?
事情太過巧合,讓他不得不多想了些。
他眼神裡的懷疑太過明顯,戚月淺想看不懂他的意思都有些難。
她忽的被氣笑了:“別用這種懷疑目光看著本君,若非本君,你現在還被困在京都地牢內寸步難行呢。”
按照燕雲宵原本的計劃,是打算以貪汙等罪先將他關押起來,然後再慢慢讓他臣服的。
宋琨這人的一張嘴雖然的罪過不少人,但因為他從來不站隊不參與派系鬥爭,只一心替百姓辦實事兒,他這個左都御史在民間的威望很高。
燕雲宵想要利用他替自己積攢威望。
在她所知道的他們的前世中,宋琨一直被他關到死也沒答應替他做事。
這位百姓眼中的大好官,最終在入獄的第四年於牢中鬱鬱而終。
這次她提前動了些手腳,又有五皇子和葉氏一族謀反被滿門抄斬此等轟動性的事件轉移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暫時壓下他的那些死對頭對他落井下石,藉著處罰他的名義將他貶出京城,這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兒。
剛巧她要不了多久就要來北域,於是就藉著這個機會將他也弄來了北域。
宋琨:……
他覺得自己在聽一場故事。
“照您這麼說,陷害臣的王八羔子是攝政王?”
“啊呸呸呸,臣絕沒有罵攝政王是王八羔子的意思。”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宋琨趕緊呸了兩聲,一臉真誠的辯解。
戚月淺的肩膀幾不可見的抖動了一下。
真不愧是你,宋琨。
這傢伙連先帝爺都當面罵過,更別提區區一個攝政王了。
宋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說他真不是故意的會有人信嗎?
他這不是先前不知道是誰陷害的他,擱心裡罵順嘴了嘛。
這一不小心,就當著殿下的面給罵出來了。
不過,雖然罵了攝政王,心底也清楚戚月淺沒必要拿這種事兒來騙他,但他還是有些難以相信攝政王會做出這種事兒來。
在他心裡,或者說在絕大多數人的心裡,攝政王燕雲宵一直都是風高亮節的代名詞。
他本是恭親王嫡子,卻自幼流落民間,然後在雁家軍中從一名普通小兵做起,一路爬到了雁家軍先鋒營副將的位置。
再後來跟著老靖王一同回京受封,才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以認祖歸宗,至此留在京城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