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鬆口,只是狠狠的盯著時舞,那眼神恨不得能在她身上撕下來一塊肉。
時舞也不在意他那想將自己生吞活剝的眼神,依舊不緊不慢的往他身上扎銀針。
痛苦壓抑的聲音再次加重,陰暗的地牢裡瀰漫著緊張的氣息。
靠在牆邊的戚月淺悠悠站直了身子,視線掃過依舊咬牙不肯鬆口的黑衣人冷淡出聲:“既然他選擇忠於舊主,那就成全他。”
“是。”
時舞應的乾脆利索,但到了下手的時候可就沒那麼利索了。
黑衣人原本還在為自己能夠解脫而感到慶幸,然而時舞壓根就不可能給他個痛快。
他身上的針並沒有被取回去,時舞在他手腕處劃了一刀。
滴答滴答的輕微聲,在這種環境下被無限的放大,不斷的挑動著其餘人本就敏感的神經。
時舞放棄了這人,走回掛著刑具的那面牆前又挑了一套大小不一卻很輕薄的匕首。
最邊上一名小二裝扮的年輕男子見她緩緩在自己面前站定,嚇得吞嚥了口口水。
結果嗆到自己了。
嘴巴被堵上,他根本做不了這個在以往來說再簡單不過的動作。
時舞拉了張桌子擺在自己跟前,然後不緊不慢的將這套刀具在桌上一字排開,神情認真的開始挑選刀具。
看著她漂亮的手指在一排刀具上劃過,店小二頓時冷汗淋漓,眼底全是驚恐之色。
他只是個普通暗樁,無論是身手還是意志力和那些黑衣人都是沒法比較的。
眼看著那隻漂亮的手已經到了他跟前,店小二本能的就想點頭。
點到一半有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身子僵在了原地,那個頭怎麼也點不下去了。
時舞拿著匕首的手頓了一下,見他閉上了眼睛不打算再開口,她手上的動作也不在停頓。
戚月淺雖沒有親自動手,她的視線卻一直都沒離開過這些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店小二的那點異樣。
戚月淺垂眸沉思了片刻,忽地勾起一抹笑意看向被捆在柱子上的眾人出聲道:“你們以為,你們被抓後家裡的親人還會有好下場嗎?”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被綁在十字架上的眾人瞳孔微縮。
雖然這些人很快就恢復了原樣,但他們那一瞬的異樣還是出賣了他們。
果真是因為有軟肋在別人手中,這才寧死都不敢透漏半句有用的訊息。
戚月淺往前走了幾步,在這些人面前站定:“洛氏的行事作風,想來你們應該比我還要清楚。”
前朝之所以會被人推翻,就是因為末代皇室殘暴不仁,搞的天下怨聲載道民間起義不斷,這才斷送了自己的江山。
前朝皇室的殘暴都是刻在骨子裡的,從他們這些年來偶爾露面時的做派上來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也沒有絲毫改變。
戚月淺的話讓這群人的眼神有些動搖。
雖然心底很清楚這女人是在挑撥離間,可他們也同樣清楚,這女人說的是實話。
上面人的做派到底如何,他們比這女人更加的清楚。
那些人留下他們的家人,本就是為了控制他們的。
一旦他們出事,洛氏根本就不會養閒人。
有些事兒沒人提的話他們還能自己麻痺自己,自我洗腦只要他們不背叛家裡人就不會出事兒。